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久到庭中的秋风吹动了半开着的门扉。

天?光渐暗。

昏黄的橘色光线越过门框、落在珈宁鼻尖。

戚闻渊终于松了手。

却仍旧未曾后退一步。

他呼出的热气直直落向珈宁的发?顶。

而珈宁呼出的热气则喷向他的脖颈。

二?人的额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谁都没有说话, 只小口小口喘着气,平复心绪。

风吹乱了书案上的家书,作弄得?笺纸轻飘飘地扬了扬。

二?人的喘.息与心跳之外, 这便是书房之中唯一的声响。

终究还?是戚闻渊先开了口,他看向妻子酡红的脸,哑声向她道歉。

为他无凭无据的揣测, 也为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为他的不知节制,也为他的失控。

戌时都还?未到。

他竟然在书房之中、穿着官袍与她……亲热。

待冲动散尽,回忆起?方?才的荒唐,戚闻渊只觉自己身上的热意将过往二?十年读过的圣贤之书全都烧了个干净。

戚闻渊看向珈宁潋滟的眸,一脸郑重:“是我不够尊重夫人。”

“着实该罚。”

当初他从真定回来的那?个午后亦是如此?,他果真是亏欠她许多。

珈宁抿着发?烫的唇,呤呤道:“难道还?罚你今晚都不许回熏风院不成?”

今日之事源头在她,珈宁尚还?拎得?清。

不过她方?才既已?道过歉了,自是不会再说一次。

她轻哼一声:“真是莫名其妙。”

因?着长久的亲吻,她的声音又哑又黏。

戚闻渊道:“若是我往后还?如此?……还?请夫人当即……”

当即如何?

推开他?又或者掐他一把让他清醒?

珈宁吸了吸鼻子,佯嗔道:“装模作样作甚!”

吻都吻了,在这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她也没怪罪他……

珈宁满脸绯红:“我们是夫妻!亲一亲怎么了。”

他们什么事情没做过?

说得就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真是……

哎呀哎呀哎呀

木头!

坏木头!

不可雕的朽木头!

“世子又这样,做都做了,却又装成正人君子。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反而显得?是我急色一般。”

珈宁急冲冲地说了一大串,因?着口中干涩,话音刚落,便连声咳嗽起?来。

戚闻渊赶忙去将书案上的茶水端了过来:“我并非是要?装什么君子,只是方?才确实是未问过夫人,便在书房中做了这等事情。”

这的确是不尊重她。

就算她并不觉得?难受,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要?改。

且该罚。

戚闻渊默默在心中给自己记下罪名。

珈宁抿了两口茶水,若有所思?地望向戚闻渊淡粉色的脖颈。

总归木头的出发?点?是在于她,而不是想要?将自己高高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