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在来的路上还想着不吃嗟来之食,打算打听一下他家小区的出租费然后挣钱还的,但用脚想在这租一个月房子恐怕都比她一年的学费贵,她得还到猴年马月。
就算肉偿……归海梦掂了掂自己的二两肉,觉得卓槐不一定看得上。
女孩欲哭无泪,只差冲着资本主义喊大爷。
她被卓槐拉着,每走一步路都像踩到了金子上:“你家……阿姨买下来的?”
“算是吧,熬了八九年做到总经理的位置,眼光毒辣地投资了好几家公司,赚了点小钱。”
“小钱……用来买房?”
你是不是对小钱有什么误解?
“不是,小钱用来混上流圈子,这房子是方叔给她买的,写的她名字。”
“所以方叔是?”
“本质是我继父,但我妈坚持不领证,所以我也只能一直叫方叔。”
“……阿姨是真牛。”
半血种(四)
贫穷是有后遗症的,并会在越不贫穷的地方留下疤痕,归海梦深有体会。
卓槐的家叁百多平米,卓槐领着她转了一圈才只记住了个大概,虽然有好几个卧室,但卓槐还是让她跟他住一个房间――起码必须是睡一张床上。
归海梦啧啧着司马昭之心,面上却极乖巧地应下。
晚上洗澡时研究了半天别人家的花洒没弄懂,又不好意思问卓槐,于是只能去了浴缸泡澡。
她心里想着吃人的嘴短,一定要去做兼职,稍微消除些寄人篱下的自卑感,脚下就没注意地板有水,着地就滑了一跤。
“还好我离你近。”卓槐抱她到床上,“不然以我家的隔音效果,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归海梦裹着浴巾,低头乖乖受训。
卓槐抬着她的脚,轻捏着脚踝道:“疼吗?”
归海梦摇了摇头,小小声道:“我果然是个麻烦精。”
“你不是。”卓槐往下移了一点,“这里也不疼?”
“不疼的,没受伤。”
为了证明归海梦还晃了晃脚,骨感伶仃的雪白在他眼前拨弄着心底涟漪,卓槐想起那天女孩坐在床上的妩媚姿态。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攥住她娇润的脚:“你说过要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