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是每个不去上京的人都有的,而这三十两却实打实是二小姐用自己的体己贴补她的。
向晚此刻拿着账本,又接着刚才记下【2.金子180两,银票1500两,40两日常花销。】结论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能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除了以上,向晚又盘算了一下手里比较贵重的财物,犹豫了一下,填下了几笔【3.白玉禁步一对价值200两,翡翠掐花头饰一对价值100两。赤金璎珞项圈一只价值200两。前朝钱塘青瓷笔洗一只价值300两。】那些100两以下的或是不能保值的暂时未算。值钱的首饰什么的除了那对翡翠的头饰几乎没有,倒不是范氏厚此薄彼苛待向晚,实在是因为向晚才7岁,现在置办为时过早。范氏其实真的不小气,那个白玉禁步还是范氏母亲留下的旧物,向晚很知足。
好吧,这些人财物虽然在向晚名下,但她距离真正有支配权至少要等到出嫁,现在只能望也梅止渴。其他大件更不用说,汝窑的瓷器,牙雕的炕屏,水晶的盘盏,摆着是好看,可也只能当成是借来的,只能看,不能动。
针对以上,向晚觉得经济自由的道路实在是,路漫漫其修远。
向晚为了未来生计发愁的时候,殊不知,正院上房里范氏也正在琢磨,她名下的这些产业家私该如何处置,其中绝大部分当然要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向晴,再留给向晚一些,女孩子将来出嫁的时候生活质量高低和陪嫁可有着直接的关系,就算不看在红英的面上,向晚在自己膝下7年乖巧懂事,怎么会没有孺慕之情。可是这些产业和家当如何平安顺遂的传承下去,却有点伤脑筋。毕竟姐妹俩年纪还小,不能直接出面,还要防止日后有人觊觎从中作梗。
所以范氏将将能起身,就把赵嬷嬷找了过来。
“我的小姐,你怎么能如此不顾惜自个的身体,刘医正昨天才说了你此番病的凶险,日后只能安心静养,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是想要了老奴的命吗?”房里没有旁人,赵嬷嬷情急之下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忌。
“我拖着这残躯,左不过是捱日子罢了,趁着如今还能起的来,须得尽早把身后之事安排妥当,也好安心闭眼。”
“小姐你又说这丧气话,有刘医正在,说不定真的能妙手回春,你这几次施针,精气神可是好了很多。”
“我自个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吗。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找嬷嬷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你商量。”
范氏勉强坐正了些,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摞契书出来。
“趁着这次老爷升迁到上京赴任,我琢磨着,把这些年我名下的产业好好归拢归拢,也好顺利交托下去。福桂哥这些年帮我打理着这些产业,我一向是信得过的,以后少不了还要他继续扶持晴儿,等到她顺利成人。”
“小姐放心,旁的不敢说,老奴和福桂拼死也会护得这些产业,顺顺利利地交到大小姐手上。”
“虽然还没到年底回账,但按着往年的出息估算,我对现在各地的产业有些打算,此时不便召见,嬷嬷回头帮我传话给福桂哥。”这些产业经过多年经营,大部分都收益不错,也有略差些的,范氏打算直接发卖了或是赁出去。
“诶,老奴记着呢。”
“上京太常寺那处三进的宅子,我记得之前租给了前太承李府,如今可是收回来了?”
“老奴和福桂上次去上京的时候已经交待了过去,上个月月底就腾出来了,只不过还差着十多天期限,老奴做主找补了那家200两银子,算是还了一个月的租钱。”
“那就好,这次回上京,虽然有官员的行馆安顿,终究还是逼仄了些,哪里有住在自己宅子里舒坦。这几天也该安排下人先去上京打个前站,提前准备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