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抬起手,只觉此时已有些呼吸困难,胸口像坠了一块重石,“姑父大可找位大夫,一看便知。”
亲兵奉命,转身找来大夫。
那头发花白的老军医一脸苦相地给梁知追把了脉,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幕僚忍下心中惊诧,继续问道:“那邢韧是何等人物?他处理尸首这等私密大事,为何会叫你一个权贵之女随意‘撞见’?”
“这位大人不知,姑父总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姑母有对您提起过梁家那个‘不守规矩’‘败坏风气’的女儿。”梁知追自嘲地勾勾嘴角,“侄女不才,一年四季除了睡觉,几乎都在城里晃悠。常走夜路哪儿能不湿鞋?着实没什么稀奇。”
李莫面上看不出态度。
他说:“依稀记得你姑母倒是提过你,只说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如今一见,倒的确如此。”
梁知追心说:我差点就信了。
只听李莫接着道:“不过你如今身中剧毒,这叫姑父怎么办才好?难不成眼睁睁地见着你这孩子丢了性命么?”
这是在问她,想要提什么条件。
梁知追作揖道:“生死有命,任是神医再世也难治。侄女已不奢求苟活,但求姑父替侄女报仇雪恨,务必惩恶扬善,叫那邢韧下来陪我。至于侄女这条命既然已经快没了,何不物尽其用?”
幕僚眼角一跳,问道:“你待如何用?”
梁知追:“恕侄女斗胆依侄女愚见,姑父知晓今日之消息后,应会将邢韧背信弃义之事告知叛军,借此向叛军邀约……”
幕僚:“什么叫向叛军邀约?!你何敢污蔑齐王忠心!”
“我都来找姑父了,”梁知追不耻地冷笑道,“你猜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