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岁月与时光打磨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当年莽撞生涩一往直前梁知追变成了依旧不屈却对周围一切游刃有余的梁知会;而当年那个在京城权贵间应对不及的严今期,也悄然成为现今人人予以尊称的严大夫。
“找到宗云乡,”严今期拖着梁知会的脸,总结着今天的任务道,“然后把她拿回去。”
“嗯。”梁知会若有起事地点头,“遵命。”
她们从城外汇入人群,只觉今日进出的人格外的多。待过了城门的盘查、上了城内街道,二人找了个最近的摊贩,买了两顶幕帘。
梁知会把幕帘往头顶上扣,帘子勾在了帽子上,直往她脸上黏。她任由严今期给她整理着,打量着街上的景象,再次意识到了什么,颇有些怀念道:“今天过年啊……是京城的年呢。”
“可不是?二位小姐第一次上京?”摊主道,“这两日幕帘卖的极好,大家都是为今儿个大年三十上街嬉戏做准备呢!等日头落山了,这街上那叫一个热闹!”
梁知会笑着应付完摊主,就拉着严今期上街:“照这么说,我愈发觉得宗云乡会挑在晚上搞事了,人多眼杂,四处还吵闹异常,正方便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的确,且不止这个原因。”严今期补充道,“如果要报仇,不是以喜衬辈更有氛围感么?在大年三十合家欢喜之夜,给予恶人以应有的报应,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梁知会颔首:“我们去哪儿?害死她的人御医院?还是京师医馆?十年前主事的人,此刻该不会都已经退了吧。”
“御医院与京师医馆的实际掌控者重叠程度较高,基本都是同一批人。”严今期道,“至于当年害她的人,无非就是觉得自身利益受损者……”
“这范围可大了。”梁知会嗤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凭本事,知道的都清楚他们凭的是什么。”
严今期沉思片刻:“十年前御医院为首者并不是今天在位的这位,不过以我的猜想,即便是他授意,最终派人执行的也不是他而是当年获得、或企图获得他的重用的那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当今的御医院为首者,名为简城,为人……我不好说,不过其子简光,你是见过的。”
梁知会没事从不记这些虾米:“啊?谁?我怎么会见过。”
严今期:“当时松石镇外,被你拿着斧头威胁那个。”
“……哦,”梁知会想起来了,“嘴上贩剑的那个。那我就知道了。不过,宗云乡若真要追究当年的事情,当真只会追究一人吗?说起来,那简什么的老头也只是一个执刀者罢了,十年前的那群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那就要看她能力有多大了。如果她带了终端,那么就可以随时转换显形隐形状态……这样报复起来,对生人还是蛮恐怖的。”严今期话音一顿。
梁知会:“然后?”
“如果她要转移位置,可以用飘用走,也可以回隐市传送器再次传送……”严今期缓缓道,“所以,知会你带终端了么?”
梁知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光秃秃的手腕,又挪向了严今期同样光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