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咕噜地滚了两圈。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那枚倒霉的冰糖山楂球吸引走,严今期就在这时走上前,隔着手帕把它捡了起来。
梁知会看着严今期在一步之遥外的地方站定,心跳不由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对不起。”只听严今期轻声道,随后抬眸,“我是不是打搅了你的好梦?”
梁知会有些僵硬地摇了下头:“什么梦?”
“你今天白日过得如何?”严今期问罢,低头看她腰间瘪瘪的钱袋,嘴角动了一下,“看来过得不错。你原本得以暂时从那些事情里解脱出来,可是当你看到我……就会想起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吧?”
梁知会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评论那前半句:“什么‘解脱’?都是逃避罢了。梦虽好,可好梦也是梦,没什么可值得流连的……”
周围的人逐渐散得差不多了,严今期抬脚,缓缓地转身离开。
梁知会跟追在她身后:“可梦里没有你。”
严今期背对她驻足,让人只能看见她微微垂下的侧脸,和一动不动的背影。许久后,她道:“没有我,不是也可以是‘好’的么?”
“也许吧。可也许我说‘好’,只是我根本就没见过何为‘好’、不知何为‘好’呢?”梁知会道,“毕竟我的梦中从来都没有你。你从来没答应过入我梦中。”
严今期蓦然回头,微红着眼眶:“你怎么能说从未答应?”
“那么你答应的是谁?”梁知会见她这样,嘴里还强硬着,气势却早就微弱下去,“在你心里,我究竟是谁?是以前那个屁事都不懂还天天在你面前丢人现眼的傻蛋?还是……”
严今期一把拉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得一踉跄,打断了她的言辞。
“我不许你这样说以前的自己。”严今期一字一顿道,“你很好,从前的小追也很好,我从不觉得你是什么傻蛋,没有人能这么说即便是你自己。”
“我自己?”梁知会反问道,“抱歉她是她,我是我。我消除过记忆,现在找回来了,梁知追的事情我知道归知道,可那不属于我,找回记忆的过程就像翻看一本精妙绝伦的话本,看到的都是别人的人生你看书时会把书中人与自己混为一谈吗?除非我精神错乱。”
不知是不是梁知会的错觉,严今期的手仿佛松了一些,像是被抽了力气。
“……随你。”严今期道,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随你。”
两人间一时陷入沉寂。
“至少你与她是不一样的。”严今期道,“在我这里。”
梁知会精神紧绷着,忍不住小声追问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