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侍候了老夫人十几年的嬷嬷,现在脸青鼻肿的跪在那自罚,让人看了也心有不忍,宋铁兰心软求情:“老夫人,算了吧,嬷嬷估计是有难言之隐,还是罢手罢。”

“传令,撵出张府永不录用。”她挥手就要把人打发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婉儿,袅袅婷婷的起身,恭敬的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真的是有福之人,您好了,妾身实在为您高兴。”没等老夫人理会,婉儿就亲亲热热的凑近老夫人,却被一声喝止。

“收拾完了那位,我说落下谁呢!”老夫人冷笑,冷冽的目光刺穿婉儿。

婉儿想逃,但来不及了。

“怎么,等不及老太太我多活几年,现在就想害我死了,然后欺负兰儿是么?”老夫人掷地有声,众人都竖起耳朵:“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就能骗得过我?贱婢,你道行太浅了。我们一早就发现珠子和香炉有问题,就是特地按兵不动,让兰儿放出老太太我快不行的消息,看看到底谁沉不住气销毁了那堆赃物。”

老夫人紧紧盯着婉儿,语带嘲讽:“小看了你的本事,连我的嬷嬷都能勾结,了不起啊……”

听到这儿,婉儿已经瘫倒在地,她无神的盯着眼前。

“没想到啊,家门不幸……”

老夫人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章张岩:“你的人,是打是杀,你定。”

她说完拂袖欲走。

“来人,押下去扭送官府。”宋铁兰毫不犹豫,这种恶女人,她可不敢留在张府。

婉儿的眼眶红红的,她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了张岩的小腿,像一株需要依赖的藤蔓,激起了张岩的保护欲。

张岩连忙抱起婉儿。

“老夫人,婉儿这样做,肯定也有苦衷,要不是……”

对着老夫人严厉的眼神,张岩硬着头皮继续:“是宋铁兰嫉恨婉儿有了孩子,管理手腕过于强硬,苛待婉儿,婉儿糊涂,一时泄愤,所以才这样。老夫人,您可要彻查啊……”

张岩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都是在诉说着对宋铁兰的不满,那些话像一把把刀子让宋铁兰心尖冒血,她倔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这些年我背了多少黑锅,张岩,你是瞎子么?小院的狐尾百合是你按着婉儿的喜好种的,熏香是婉儿特调送给府邸老小的,就连珠子也是婉儿亲自送给老夫人的,这桩桩件件哪个过了我的手?不过是她看我,看老夫人不顺眼了!”

宋铁兰言辞激动,她一手抚心,一手指着张岩。

“我宋铁兰自从嫁过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晨昏定省,料理家务,从未得到公婆任何帮助,也未听过你一句感激,作为正妻,因着你的要求伺候怀孕的妾室,已经足够屈尊降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苏灵雪,轻拍着宋铁兰的后背,她扶着少夫人的胳膊,生怕她情绪激动出现什么三长两短。

听着宋铁兰的话,张岩脸色越来越黑。

说到最后,宋铁兰起身,朝老夫人方向跪下:“我宋铁兰,这些年来对张府仁至义尽,求老夫人看在救命之情上允许孙媳妇自请下堂。”

宋铁兰端正叩首,那边是长久的静寂。

“反了你了。”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你宋铁兰是张府的人,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张岩怒目而视,可他外强中干的气质太过明显,宋铁兰丝毫不惧。

“我宋铁兰,宁死,自请下堂。”她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势不可挡的气质。

看着宋铁兰冷若冰霜的脸,瞬间激起张岩的征服欲,微不可查的神态变化让婉儿看在眼里,她摸着小腹,娇声开口:“少爷,宋姐姐这么多年都没和你有一儿半女,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婉儿说完,巧笑的勾勾张岩的手心:“估计姐姐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