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周聿泽猛地咳出一口血,却仍固执地将她搂得更紧,“一定有……”
棠又眠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像被困在冰下的鱼。她的皮肤开始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苍白,青紫色血管在其下蜿蜒,竟有种诡异的美感。一缕黑发黏在她汗湿的额角,周聿泽伸手想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僵硬得不听使唤。
“不要……自责……,我……爱……”
她的唇瓣轻轻开合,最后的音节消散在空气中。周聿泽将耳朵贴近她的唇,却只听到一片寂静。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怀中的棠又眠像是睡着了,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嘴角还带着那抹未完成的笑意。若不是颈间狰狞的青紫,她看起来就像童话里等待真爱之吻的睡美人。
“醒过来……求你了……”周聿泽紧紧抱住她冰冷的身体,声音支离破碎。
医护破门而入的巨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他恍惚看见有人将棠又眠从他怀里夺走,看见医护人员对着她进行电击,看见自己胸前的匕首被小心取出……
但所有的画面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她最后那个破碎的微笑,像一束凋零在雪地里的白山茶。
……
三个月后。
周聿泽在病床上缓缓睁眼,窗外是枯寂的梧桐。
消毒水的气味灌入鼻腔,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而冰冷。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全身插满了各种管线。胸口的伤已经结痂,但每一次呼吸仍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病人醒了!”
护士的惊呼引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主治医师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嘴唇开合着说着什么,但周聿泽的耳中只有尖锐的耳鸣。他艰难地抬起手,扯掉了氧气面罩。
“棠棠……”
干裂的嘴唇挤出这三个字,喉间立刻涌上血腥味。医生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