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距镜头对准棠又眠眼尾那颗红痣，化妆师用特殊技法让它在镜头里呈现出血滴般的质感。当她仰头与周聿泽对视时，镜头从她睫毛间的缝隙穿过，拍到他迷彩服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道陈年疤痕的特写，与她现在指尖触碰的位置完美重合。

第四套是暗夜烛光系列，棠又眠穿着吊带真丝婚纱，周聿泽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特写镜头里，烛光在她瞳孔里跳动，而映在墙上的剪影显示他正用指尖临摹她侧脸轮廓。当周聿泽俯身时，棠又眠突然偏头的瞬间被定格。

镜头里他僵住的唇离她唇角只有微毫，这个未完成的吻在取景框里形成完美的对角线构图，背景虚化成朦胧的光斑。

拍摄结束后，棠又眠疲惫地坐在化妆间里，望着镜中的自己。

周聿泽推门进来，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后颈，轻轻揉捏着：“累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触碰。

“嗯。”她轻声应道。

周聿泽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回家吧。”

回家。

棠又眠睁开眼，看着镜中他温柔的神情。

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眼中带着一丝卑微和祈盼：“回家。”

第105章 照片

周聿泽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指尖，他牵着她走出摄影棚，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亲密。

车内，棠又眠靠在窗边，看着街景飞速后退。周聿泽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拇指时不时摩挲她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饿不饿？”他问，“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棠又眠摇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我想直接回家。“

那个有他的地方，姑且称之为家吧。

周聿泽侧眸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些。

回到别墅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妙安听到动静，从二楼飞奔下来，扑进棠又眠怀里：“妈妈！你们拍了好多漂亮照片吗？”

棠又眠蹲下身，将妙安搂住，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嗯，很多。”

周聿泽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他走过来，揉了揉妙安的头发：“去让玉秀阿姨帮你洗澡，妈妈累了。”

等妙安离开，周聿泽拉起棠又眠的手往楼上走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周聿泽动作轻柔地帮她卸妆，温热的水流冲走她脸上的疲惫。他的指腹擦过她眼尾的红痣，眼神暗了暗：“棠棠......”

“嗯？”她闭着眼，任由他摆布。

“没什么。”他吻了吻她的嘴角，“你今天特别美。”

美得让他心慌，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

棠又眠睁开眼，透过水雾看他。水珠顺着他锋利的眉骨滑下，滴在她的锁骨上，有些发烫。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周聿泽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将她抵在瓷砖墙上，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周聿泽......“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说你爱我。”

“我爱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只爱你。”

棠又眠紧紧抱住他，指甲陷入他背部的肌肉。

两个小时后，周聿泽将她抱出来，轻轻放在床上。

他不舍得太折腾她。

月光透过纱帘，在棠又眠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俯身，虔诚地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仪式。

棠又眠睡的不好。

半梦半醒之间，她总感觉有很多东西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