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瞳孔微缩。
苦恋,苦恋,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命运之神吗?
埃利亚斯将周聿泽那一瞬间的慌张收入眼底,他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银匙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得刺耳:“周总不知道吗?西府海棠在东国,是求而不得的象征。”
落地窗外突然狂风大作,粉白的花瓣暴雨般砸向玻璃。
棠又眠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她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我爸爸告诉我,这种花还有一个花语。”
她看着周聿泽,语气温柔又坚定:“是守护。”
看着她维护他的样子,埃利亚斯心底弥漫着酸涩。
是他活该。
本想招惹一番,谁料最后却赔上了自己的心。
他叹了口气,默默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棠又眠拉着周聿泽的手起身去送他。
当奥迪A6在她视线中消失时,周聿泽转身抱住了她。
他抱的很紧,像溺水的人紧紧抱着身边唯一的浮木。
“花语都是人定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要在意。”
棠又眠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小孩子。
“嗯。”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颈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第97章 我只喜欢你
晚上,周聿泽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血泊当中。
指甲抓挠门的声音和源源不断的鲜血拼命刺激着他的感官。
“放我出去!”
“求求你!”
“周聿泽我求求你!”
嘶哑的声线带着极致的恐惧与破碎,但他只能站在原地,任凭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低。
身边人圈住他的胳膊,笑声穿透他的耳膜:“她应该会死吧,等她死了,我们剖腹取子怎么样?”
场景一转,他看见棠又眠穿着婚纱向他款款而来,周聿泽来不及多想便朝她跑过去,就在要将她彻底拥入怀中的前一秒,棠又眠消失了。
无影无踪。
他浑身一颤,猛然惊醒。
“做噩梦了吗?”
棠又眠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她伸手,轻轻为他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棠又眠身上投下细碎的银光,他死死盯着这抹光亮,仿佛这是确认她真实存在的唯一凭证。
“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周聿泽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这种噩梦,他这三年来做过无数次。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入睡,只能靠吃药维持。
听着他粗重不安的喘息,棠又眠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怦怦的心跳透过温热的肌肤传来,周聿泽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冰凉得可怕。
“我在的。”她将脸埋进他汗湿的颈窝,呼吸拂过他的喉结,“周聿泽,我在的。”
周聿泽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他猛地将棠又眠压进床褥,颤抖的唇胡乱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每一个吻都带着溺水之人般的绝望,滚烫的泪水混着冷汗滴在她脸上。
“棠棠.棠棠...”他含混不清地唤着她的名字,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肢,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如梦中般消散。唇齿相贴时尝到血腥味,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她的下唇。
棠又眠轻嘶一声,却没有推开他。月光下能看清男人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怎样的惊惶,他右腰的伤疤在剧烈起伏的呼吸下显得格外狰狞。
“别丢下我...“周聿泽的额头抵着她的锁骨,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别嫌弃我...”他发狠地扯开她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