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迅速从车里摸出对讲机:“海马,立刻赶回去,把直升机开到剧院这边,注意,多带几桶水!”
“是!”
关键时刻,海马是从来不掉链子的。
后来周聿泽才知道,他一路连闯了十三个红灯。
周聿泽腰间缠着一截救援绳,他双手抓住直升机垂下的钢索,一脚踹碎杂物间的玻璃。
“哗啦!”
玻璃碎片混着火星漫天飞溅。周聿泽蜷身滚进杂物间,在滚滚浓烟中找寻棠又眠的身影。
老天垂怜,二楼十多个房间,周聿泽刚好选到棠又眠所在的那一间。
漫天火光里,棠又眠蜷缩在墙角,看着周聿泽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向自己奔来。
“周聿泽……”
未被火舌舔舐的地方仅仅能够容纳一人。
在火焰吞噬空气的爆裂声中,周聿泽将棠又眠按进自己怀里,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极限,将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轮廓之下。
热浪拍打在后背的剧痛让他瞳孔紧缩,往棠又眠腰间缠救援绳的动作却是未停。
棠又眠的脸颊无力地贴在男人跳动的颈动脉上,他的胸膛正替她承受着所有灼热西装后背的布料开始卷曲碳化,皮肤与火焰之间仅剩一层将化未化的汗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别怕……”他嘶哑着将她的头更深地按向自己肩窝。
棠又眠流出的眼泪瞬间汽化。
燃烧的木屑如雨落下,却全部被他耸起的肩膀和低垂的头颅挡下。
这个姿势让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火舌中,燃烧的碎木砸在他后腰,周聿泽浑身肌肉瞬间痉挛,棠又眠在他怀里颤抖着想抬头,却被他用下巴死死抵住发顶:“没事。”
绳结终于系好,周聿泽抱起棠又眠冲到窗边,他单手抓住直升机钢索,带着棠又眠来到安全的区域。
海马将周聿泽和陷入昏迷的棠又眠拉上来。
“泽哥,你的后背……”
“去医院。”
周聿泽额头冒出冷汗。
看着旁边被烟熏晕过去的棠又眠,周聿泽不禁庆幸:还好,还好她没事。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等他醒来,棠又眠就坐在自己身边,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今竟像两个桃子一般。
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见周聿泽醒了,棠又眠哭的更凶,身体更是止不住的抽噎。
周聿泽从来没见她哭这么厉害过。
“没事了,不要哭。”
听见他沙哑的嗓音,棠又眠赶忙喂他喝了杯温水。
周聿泽费力坐起身,后背随着他的动作止不住的疼。
他明白这是烧伤。
看着周聿泽如今虚弱的模样,棠又眠眼泪又不值钱一般流下来,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周聿泽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哭什么,我又没死。”
本是安慰她的话,可棠又眠听了以后哭得更凶。
她伸手圈住周聿泽的脖颈:“可你差点就因为我死了……”
那天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她没想到周聿泽出现了。
棠又眠永远忘不了火场里他毫不犹豫朝自己奔来的身影,更忘不掉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男人听出她的慌乱和愧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是你男人,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诺瓦敲敲门,带着饭走进来。
棠又眠起身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打开包装盖,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后放到周聿泽嘴边。
“是鸡肉粥,可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