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人冷静下来,棠又眠也松了一口气,她拉住顾淮卿的衣袖:“哥哥,我们之间有许多话要讲明白,你在这里等等我好吗?我表演结束就来找你。”

顾淮卿点头:“好。”

“嗯。”

棠又眠嗓音闷闷的,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演出结束后,棠又眠走进后台,没有看见顾淮卿的踪影。

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男人走过来,说一位先生委托他告诉棠又眠几句话。

“什么?”

“那位先生说,他临时有事先走了,一个小时后就能回来,要您在这里等他一会。”

“谢谢你,我知道了。”

既然哥哥有事,那自己在这里等他就是了,她坐下来,开始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卸妆。

“又眠,还不回去休息啊?”

宋薇在不远处问道。

棠又眠一边摘发包一边说道:“在等人,你先走吧。”

“好”,宋薇拿起手提包:“那我先走了啊。”

“拜拜。”

“拜拜。”

二十分钟过去了,顾淮卿没来。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顾淮卿也没来。

最后一个二十分钟,棠又眠等得焦急。

偌大的剧院现在几乎见不着个人影。

棠又眠低头给顾淮卿发消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飞速冲过来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棠又眠闻到一股医院消毒水般的金属味,夹杂着类似烂苹果的诡异甜香。她本能屏息,却还是吸进一丝三秒后,眼前的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倾斜。

第94章 你差点就因为我死了

等棠又眠彻底陷入昏迷之后,那个男人将手帕胡乱揉成一团塞进她嘴里,而后从包里扯出一条足足有棠又眠手腕粗细的麻绳,他打了一个龟甲缚,动作娴熟得像演练了无数次。

接着,他将棠又眠扛到剧院的杂物间,躲过了门外安保最后一波的执勤。

直到剧院传来沉重的关门声,男人才从阴影中缓缓直起身子,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

他从角落拖出早已备好的汽油桶,铁皮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桶身倾斜的瞬间,刺鼻的液体如贪婪的蛇,蜿蜒着爬过猩红的天鹅绒幕布,渗进舞台地板的每一条缝隙。他近乎癫狂地挥洒着,看汽油飞溅上雕花的木质楼梯,在台阶上汇成一片片反光的黑色水洼。

“棠又眠,跟你最爱的一切死在一起吧……”他低语着,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指甲划过磷面的瞬间,一缕青烟腾起,映得他瞳孔深处那簇火苗格外明亮。

火柴从他指间滑落的一瞬,火苗“嗤“地窜起半人高,像一头终于被释放的野兽,沿着汽油的轨迹疯狂扑向幕布。

不过几秒钟,整个舞台便陷入一片橙红的火海,热浪扭曲了空气,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

浓烟率先吞噬了穹顶,火舌舔舐着包厢边缘的金漆,将那些华美的浮雕烧成焦黑的骷髅。

男人冷笑一声,敏捷如猿猴一般从窗户爬出去。

等棠又眠醒来,狭小的杂物间已是浓烟滚滚。她用力吐出塞在嘴里的手帕,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与此同时,她试着解开绳索,可粗糙的绳子蛛网般缠绕着她的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让胸前的绳格更深地嵌入肌肤。她反剪在背后的手摸不到任何一个绳头只有冰冷的死结。

陷入熟睡的人们被火灾惊醒,可等到救火队到了现场,火势早已失控。

顾淮卿站在警戒线外,指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