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心情不佳,走过去,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给了他肩头一巴掌。
亦无殊拿下巴挤他,“他是跟你告我状了?回来就打我。”
翎卿懒洋洋冒出一句话:“是啊,他提醒我了,你浪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他捏着亦无殊的脸,白皙指尖充满威胁地晃了晃,“急什么急,急什么急?让我白忙一场,知道吗?”
亦无殊不管他作乱的手,唇角扬起弧度,语气却散漫:“是我,还?是你亡妻?”
翎卿靠在他肩上低笑?,“师尊,别见缝插针地试探我,你还不如问我宫廷玉液酒的下一句。”
“哦?”亦无殊要笑?不笑?,“下一句是什么?”
“四?百三一杯,”翎卿捏着他下巴,把他脸拧回去,“一百八给酒,二百五给你。”
亦无殊置若罔闻,单臂支在桌上,撑着侧颊笑?看着他,“翎卿,太刻意了。”
翎卿放松地靠他身上,手随意搁在他腰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他的腰带戏耍,“是啊,师尊人在我这里,睡着我的床,日日看着我,生怕一错眼,我就把世界给毁了,就这样,还?不忘试探百里璟,那日我都?看见了,又怎么样?”
“我在说这个?吗?”亦无殊按住他手背,唇贴着他脸颊,距离不过一寸,“翎卿,我不是横宗那老头,这招对我没?用。”
当?初横宗掌门怀疑翎卿身份,翎卿一句神?骨难得,当?场打消了他的怀疑,轻描淡写把他打发?了去。
可他不是横宗掌门。
翎卿下颌微扬,同样的姿态,陈最之看到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亦无殊看到的是挑衅。
“我管你有没?有用,我在跟你算旧账。”
“刚刚那人就在外面,要我去找他,也?跟你算算旧账吗?”亦无殊歪着头瞧他,语气里多少有几分玩味。
“别去,信我,为了你好,”翎卿笑?得胸腔微微震颤,搂着他的手臂也?跟着发?抖,“去找他问?完了,你就更算不清了。”
亦无殊但笑?,不予置评,“算不算得清另论,这个?可以稍后再考虑,我现在更想知道别的。”
他撑着身子,带着翎卿一起坐直了些,看翎卿往下滑,还?扶了把对方,掌着他的肩,慢条斯理地说:
“本来想找你身边那小姑娘问?的,但她最近情绪不佳,我不好打扰,好不容易来了个?也?认识‘我’的,可不能错过了。”
“师尊。”翎卿叫他。
亦无殊温声应着,“嗯?又要说什么花言巧语?”
翎卿摸他的脸,“你每次转世,会长得一样吗?”
“不会,”亦无殊低眸望着他,仿佛是极为宽容,任由他摸,纵着他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任性,“一张脸活太久了多腻,都?做神?了,一次换一张不好吗?”
“你原来长什么样?”翎卿在他下颌边缘寻觅,好像想找出□□的边,把这张脸撕开。
“就长这样,”亦无殊被摸得痒了,偏头笑?了下,流水一样的长发?自肩头滑落,“腻归腻,最后一世了,还?是有些怀念的。”
“是吗?”翎卿说,“我还?以为你在试探谁的喜好。”
亦无殊略感疑惑,“谁?”
“一个?很讨厌你的人。”翎卿亲?*? 昵地蹭他,“诅咒了你上万年,希望永远失去某些能力的人。”
亦无殊第一反应是这些“系统”背后的“主?系统”,不然他都?想不出来,谁能讨厌他这么久,但他显然不可能在意系统的喜好,因此蹙眉沉思?了会儿?。
翎卿好整以暇地欣赏他支着下颌的手指,亦无殊做神?还?真是一点不亏待自己?,他把亦无殊的手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