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吧,王子胜也真是个纯真无比的娃儿,白活了近千年,竟是男色女色都没尝试过一回,长生门里头上好的、只传资质上佳之弟子的混元双修大法,他也不过学完就算,竟是从未起过找人试一试的心思,就是有次他那虽说长不大、却委实圆头圆脑且五官精致可爱的大师兄找上他说要试一回,也被他以两人灵根不算十分契合、双修无益为由推拒了,后来王子胜也只一心闭关冲击筑基中期,也没闹明白他那好奇心过重的大师兄,到底是不是便宜了那位恰好和他灵根契合的罗师兄去,不过自打那回之后,罗师兄越发乐意陪大师兄切磋倒是真的,对王子胜总是各种又是讨好又是排斥也是真的。

此时也不知道是否是人在他乡,虽有个仁哥儿算得上是正经亲人,却到底寂寥的缘故;又或者只是单纯因为皇帝那双眯起来威严摄人、可瞪大了却居然是可爱大猫眼的眼睛,让王子胜想起来他很久很久以前,养过的一只灵豹可惜那豹子福运不足,化形时虽有王子胜出手帮忙扛住了雷劫,他自己却扛不过心魔劫,到底是没了。王子胜在那之后再没养过灵宠,直到见了皇帝,才又起了那几分纵容的心思……

无论如何,王子胜对皇帝的心思虽看得一清二楚,难得却未反感,只觉得这凡间帝皇也有趣儿得很,此时难得又正值心情大好,对皇帝多笑了五次不说,在皇帝硬是留下来蹭午饭时也没赶他,甚至还在皇帝极其不要脸地当着儿子的面儿,就要求王子胜投喂时,也遂了他的意不过喂的是皇帝一贯连味道都闻不得的胡萝卜罢了。

48第 47 章

穆小七首回在此处享受到形只影单看人秀恩爱的滋味,虽自觉和小竹马并无私情,却也很是将皇帝往日吃过的酸醋很是又吃了一回,自打中了王子胜的计、吃下那加了料的神水以来,他倒是第一回没觉得嘴里吃什么都是一般儿的醋味呛鼻,只因他心里的醋味儿更呛几分哩!

只可惜他年幼力弱,虽说储君自有一宫,可说到底东宫也还是皇帝家的,作为太子,也只是在皇帝屋檐下的一人罢了,少不得也要低一低头。此时人既然来了,笑话也给王子胜看了个饱足了,穆小七索性咬牙,能屈能伸一回,总好过吃了亏还因为最后一哆嗦,结果回去又给禁足儿了罢?因此他就算满嘴酸醋味儿,也乐得看皇帝吃完才发现王子胜夹的居然是胡萝卜,吐是吐不得的,咽下去又是酸醋味儿都恶心,忍得调情时都是面瘫的一张脸,都险些儿扭曲了的糗样。

穆小七没得人调情,也没得个小竹马傻娃娃要照应,皇帝又只顾调情顾不上他,就是王子胜都没顾得上往他这儿挑刺,倒落得个看了场好戏!

惟舍了脸面却见不着小竹马,到底意难平罢了。

皇帝倒是意兴正浓,在王子胜这儿蹭过午饭不说,眼看日头渐西,犹不舍得走,直叹说中午之时只一味顾着自个儿享受,倒没好生给子胜添一回菜之类的话儿,穆小七跟着无聊了一天,连想请辞先回顺便偷偷儿去看仁哥儿一眼都不可得,心下正老大不自在,又因为近日和皇帝越发随意、在王子胜跟前儿时尤其随意,此时一见皇帝面瘫着一张脸做情圣之行,被欺压了半个月连带得今日还给了他希望又不兑现的愤愤涌上心头,一时没忍住刺了一句:“阿父既然如此不舍,未若干脆留下来,正好陪王叔父抵足夜谈、相仿先人来一段千古雅事?”刺完忍了忍,到底忍下那句“刘大耳朵和关张诸人皆是抵足夜谈,汉哀帝与董贤亦是抵足夜谈,只不知阿父与王叔父是哪一种?”

不想穆小七委曲求全,忍下了真正的一根刺儿,皇帝却没听出好歹来,看着王子胜那座虽不算破破烂烂但睡一晚只怕都能得风湿的草屋,居然很有几分心动,穆小七这个挑起话题儿的,倒给气了个险些倒仰过去。穆小七见过的皇帝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史书上头的研究的更多,却真少见皇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