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痛快呢,早年在北方为燕王时,后方军眷安定乃至燕地安稳,多有赖皇后不着痕迹的诸般周全,且她又主动提出将嫡长孩儿、不论男女都送入京来与嫡母为伴,又是为此不肯再怀胎儿恐分了给那被亏欠了的孩儿的母爱,偏还贤惠得肯为他纳妾生庶子要知道燕王虽荒唐不羁,却也恪守嫡庶之别,且嫡长子已经有了,哪怕不曾长在身边、正妻又不愿意于嫡长子不在身边时再孕子嗣,可若非王妃先开口提了,燕王绝不会想到要给通房侍妾们停避子汤的如此种种,皇帝对皇后不说多有情分,但夫妻之义却是极深,先皇后嫡出的那位小公主,能在诸般搅合后还留下最后一分体面,且正是皇后求情谏言之功呢!只不过皇后素来有分寸,当王妃时都不敢直接对后方民生如何,当了皇后自然越发不会过问政事,长公主那事不过是因着姑嫂情分,又有先帝皇后的面子在,求得一份不宣于众的体面并性命无虞也就罢了手。此时会再开口,也是实在一份儿慈母之心,恐太子过于劳顿毁损根基罢了。
皇帝再是有心给太子多吃些苦头,看着低眸垂目款款温言劝说的皇后,也只好熄了心思。又因见了皇后不曾很是显露、却显然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就想起初见时王子胜将仁哥儿扛在肩膀上的各种纵容、和眼下他为了争夺儿子的注意力居然让皇帝并储君一道儿“吃醋”的趣事,心思又动了起来。也没打什么歪主意,不过是想着好歹他体谅子胜美人的心意,特特将唯一嫡子都如此收拾了一顿,眼下虽因皇后面子不好继续,可若没让子胜见着成果也未免可惜,就想在让太子松快一些儿之前,先好生让王子胜见一见他的惨状。
穆小七自是不乐意拿自己这般被胳膊肘儿往外撇的亲爹算计得凄凄惨惨的模样儿去给王子胜取乐的,奈何他乐意见仁哥儿,皇帝又是一幅你不合作就在宫里多禁足一年半载的样儿,穆小七又知道他因精神看似不振使得皇后和皇帝求情,却无法因此使得皇后去与皇帝说要让他多多出宫,因此少不得委曲求全一回,随皇帝换了普通百姓服饰出了宫又过永安街而不入,直往城外王氏家庙去了。
巧得很,王子胜方才筑基,也不嫌弃皇帝一早儿的带着他眼底的沙子登门晦气,难得对着穆小七都有个发自内心的笑脸儿,看得皇帝心下一阵酥软,只觉得别说半月的醋,就是直吃个半年都是值的。
只穆小七却觉得不巧极了,先是当头给王子胜的笑脸吓得心下直咯噔,到现在心跳且还没恢复过来呢!又发现今儿虽是双日,不巧上月却是只得二十九天,因此这月仁哥儿竟是单日才往家庙里头来的
可恨他含羞忍辱,顶着一对黑眼圈来给王子胜白看了一回热闹,偏没见着心心念念的仁哥儿!且看王子胜笑得桃花四溢的样儿,还不定肯不肯和仁哥儿说他今儿来过的事儿呢!又有他那个据说边关那时也见遍了汉族蛮人各种娇花辣草、如今也是自有后宫外头还和好几个将军有些儿手尾的风流皇父,偏就一头栽在王家叔父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夹竹桃的桃花里头出不来了!
穆小七一番盘算,总觉得他那皇父给毒桃花挑拨得又拿他关禁闭的可能性,比起方才为了诱拐他出宫给人看笑话时的语焉不详大多了。反正皇帝当时也没肯定说只要他今儿来了,就不禁他出来找仁哥儿不是?只不过他不跟来,就肯定禁止他见仁哥儿罢了。偏生穆小七又一时恍惚没算明白月份日期,弄错了仁哥儿来家庙的日子,少不得生生吃下这回亏,且另寻他法罢了。
王子胜筑基成功,得了千年寿命好去寻访归乡之法不说,就是见了这凡间帝皇也再不需有丝毫顾忌,反正最不好的不过是携同仁哥儿一道,保着王家亲眷远远遁走罢了。届时若是对皇帝还有些兴趣,或者仁哥儿实在还舍不得穆小七这颗眼底沙,随手掠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且到那时,可就再不是什么皇帝太子的,还不是他们父子想怎么样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