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吓狠了,可这要和软了,越发要见缝插针潜移默化不是?现在待客也是大好机会,例如史家兄弟的态度啦虽说不想完全说清身份,但“上司之子”就足够提点了不是?又有同样作为知情人的史鼎和张久反应高下作对比,再有那些明显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作对比……
可不就是再合适不过的授课实演?错过了多可惜!
太子拉着仁哥儿的手,站到王子腾身后,那样子说多自然有多自然,史鼎兄弟几个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他还为了人家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那幅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他真的不知道史鼎已经认出他身份,又或者,甚至他完全就没什么身份,单纯就是个给小竹马帮忙照顾长辈、迎接待客的普通小少年一般,那温和的微笑里头甚至带出了几丝腼腆,看得史鼎尤其恶寒前儿那个敢冲皇帝半笑半嗔地埋怨他没规矩的张扬少年哪儿去了?
果然天家血脉,就是和别个不同,他自个儿□岁时,还只是个会为了奴才们的怠慢藏不住颜色的傻小子呢!
再转头,看到被迫站得比太子还先一个身子的王子腾,居然能维持住一脸淡定,就是恰好迎了他家二妹夫进来,面对那个说是国公次子又打小儿就传出会读书的名头、却至今都只得一个监生没考出半个正经功名的贾二时,还能笑得十分得体地介绍:“这位是我三舅兄在军中上司的嫡子,因和仁哥儿玩得好,也不忌讳我家有孝,又愿意带着仁哥儿,可省了我好些功夫。”
偏贾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读书读傻了,竟没听出王子腾话里头的机锋,闻言也只当是仁哥儿的玩伴儿看,连那句是史鼎军中上司的嫡子都仿佛忽略了,甚至都不顾今儿是人家姐儿的洗三礼,随手拿了个荷包给穆小七当表礼不说,还随口就要考校起人家的学问来!
别说王子腾险些儿绷不住他那张温和淡定脸,史家兄弟三个都齐齐吓出一身冷汗来
这太子是谁都能考校说教的吗?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太傅,讲学时都要先给太子行全礼、等太子还半礼,然后赐座方才能得个座位呢!贾老二这随意的态度随意的语气……
还有那随意就递过去给太子的荷包儿,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不说那荷包上头居然要命的是红底绣金,就算你是孙女婿孝期没那么久,就算你真读书读傻了不记得王家还在孝期里头就在人家家里亮艳色荷包……可你真的真的没看出王子腾介绍这位史鼎上司嫡子的温和语气里头,淡淡的敬重吗?居然随意单手就递过去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你不给都好过给了呢……
这么二缺的贾二,偏生还是他们史家出去的老姑太太最偏爱的幼子!史家兄弟几个都恨不能掩面只作不相识了!偏偏荣国府里头那位国公夫人,说起来,哪怕是史鼎这个关系远了点儿的,也还是该正正经经喊一声儿姑姑的!贾二自然也是正正经经的表弟,哪怕小时候因文武殊途,接触的时候不多,但几家世交,谁不是听着这位是如何如何早慧孝顺的故事长大的?谁知道这位不只读书读到一进考场就各种状况各种傻,连俗务都这般儿……
偏还是九族里头跑不掉的表兄弟!
史鼎几个简直惨不忍睹了!
王子腾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眼角嘴角的各种抽搐,因闻知他那个二妹妹没来、大外甥也没来,少不得借着详问妹妹的身子、外甥的功课等,转移开贾政的注意力。虽说一屋子好几个客人,史鼎张久等更是舅兄贵亲,他只顾拉着妹夫说话不太妥当,不过只要贾政不犯二,谁也不会去挑王子腾这个理儿。
张久眼尖,胆子也不比那征战沙场的武夫小,看太子手里捏着荷包似笑非笑的,心下虽有些犯咯噔,但看他另一只手依然牵住仁哥儿不放,偶尔还会侧头和仁哥儿小声嘀咕两句,便整整衣裳,缓步上前:“人大概也来齐了,又都是自家人,也不需那等客套。仁哥儿不如带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