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震烁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间已然刺痛不已。

比这痛意更令她屈辱的是,薛赜礼竟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而当众落了她的面子。

薛赜礼是疯了不成?

“县主既说是我家表妹偷了你的镯子,明日你大可去太后娘娘跟前哭诉,证据确凿,薛某愿意带着表妹去御前对您对峙,若有罪,自有薛某替表妹担着。。” 说着,他就带着苏莞丝转身离去,连带着将丹阳县主的面子也踩在了脚下。

若方才的薛赜礼嘴角还有几分笑意,如今的他却只是阴鸷地盯着丹阳县主瞧。

他本就生的俊朗挺秀,凝着漆眸说出这么狠厉的话时,周身上下的气势仿佛从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一般。

除了丹阳公主外,其余的贵女们根本不敢抬头去瞧薛赜礼。

说完这话,薛赜礼便带着苏莞丝离开了耳房。

不管丹阳县主在后头如何厉声阻拦,他都没有回头。

出了耳房,苏莞丝仍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在做梦一般,她半边身子都踩在了轻飘飘的云雾上,每走一步,都怕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梦。

大表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县主府?又那么及时地赶来为她解围,甚至还为了她,得罪了嚣张跋扈的丹阳县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苏莞丝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突然发生的一切。

而薛赜礼则侧身打量了她两眼,见她呆呆傻傻的,还以为她是被丹阳县主的气势给吓坏了。

他道:“昨日我就让你别来了,这样的招数并不稀奇,丹阳县主厌恶谁,就会这么整治那个人。”

男人说话的嗓音清润似佛音潺潺,苏莞丝脑袋嗡嗡作响,半晌只抬起头迎上薛赜礼深不见底的明眸。

他的眸仿佛一池清澈的潭水,潋滟来潋滟去,有让人坠落其中的魔力。

“大……大表哥,怎么会来内院?”苏莞丝问道。

“是康王说丹阳县主又在整治看不顺眼的女子,且这女子面孔还十分陌生,我便猜到了是你。”薛赜礼说这话时俊容有些不自在。

不知怎得,他不愿让苏莞丝知晓今日他是特地为了苏莞丝而来的县主诗会。

薛赜礼只是觉得亏欠了苏莞丝,她腿疾还没好全,额头上又被妙嫣砸出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