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蝶脱口而出:“京城里有送首饰定情的风俗,这男子自然是心悦女子,才会送首饰给她。”
说完,她想起前些时日薛赜礼买了许多首饰来讨苏妙嫣欢心一事。
她笑道:“世子爷定然是心悦极了姑娘,才会送这么多首饰来葫芦巷呢。”
苏妙嫣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意,在听完双蝶这一番话后,那双明眸里凝起了能冻死人般的寒意。
她瞧也不瞧双蝶手里的药碗,只喃喃道:“可世子爷并非只送了我一个人首饰,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里也有了别人的身影?”
双蝶立时噤了声,小心翼翼地伺候在旁,等了不知多久,才听苏妙嫣淡淡开了口。
“今夜,你去将世子爷请来,再备好水,做好世子爷留宿在此的准备。”
闻言,双蝶喜出望外地笑道:“姑娘总算是想通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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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依兰病了两日,唐氏派人去催促了一番,却被薛老太太冷硬地顶了回来。
“兰姐儿身子弱,总要让她养好了身子再回金陵。”
唐氏怕夜长梦多,可婆母硬是要拖延此事,她也没什么办法。
第三日,府医来报说史依兰的病症已大好了,应是扛得住回金陵路上的颠簸。
唐氏心里对史依兰有些愧疚,吩咐婆子们送去了好些绸缎和药材,俱是名贵之物。
史依兰特地拖着刚刚痊愈的身子来感谢唐氏。
临去前,她笑得凄惨:“舅母慈爱,兰姐儿时刻记在心头。”
回闺房后,丫鬟们在外间收拾行李,留史依兰一人在内寝里歇息。
半个时辰过去了,内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玉察觉不对,便进内寝里瞧了一眼。
这一眼,险些吓得她神魂都移了位,只见内寝中央吊着一根长绳,而史依兰正立在团凳上,作势要将自己的脖颈套向长绳。
姑娘……姑娘这是要自尽?
如玉慌忙上前抱住了史依兰的双腿,又唤人进来帮忙:“姑娘,您可别做傻事啊。”
史依兰哭得声嘶力竭:“若让我离了薛国公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消息传到薛老太太与唐氏那儿,两人都吓了一跳。
唐氏是坐立难安,史依兰刚来荣禧堂拜别她,回去就上吊自尽,外人瞧了还以为是自己怎么折辱她了。
薛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得此等刺激,听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府医们匆匆赶至福寿堂,为老太太把脉后,道:“老祖宗是精思竭虑得太厉害了些,我观她舌苔泛白无血色,可见情况十分危急,如今断断不能让老祖宗再受刺激,否则会危急性命。”
唐氏一听这话便慌了神,她可不想因为一剂绝嗣药而闹得薛国公府家宅不宁。
她起身走到外间,要拿自己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
忽见芍药与白芷急匆匆地走出来向她行了礼,道:“老祖宗病中呼喊着史姑娘的名字,还请太太做主。”
这时二房和三房的太太闻讯赶来了福寿堂。
妯娌三人素来不对付,二太太娘家出了个柴贵妃,正是得意的时候,便挤兑唐氏:“大嫂是怎么当得家?怎得将母亲气成了这副模样?”
三太太帮腔:“我听说大嫂要赶走兰姐儿,要我说大嫂别那么小气,兰姐儿住在咱们府上也没什么花销,何必这般无情地将她赶走呢?都是一家子亲戚。”
“是了,谁不知晓母亲将兰姐儿爱护得和眼珠儿似的,大嫂要赶走兰姐儿,这不是把母亲往死路上逼吗?”
二太太这话份量太重,顿时陷入如鲠在喉的窘境。
百善孝为先,她若担上了逼死婆母的罪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