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咱们要怎么对付苏莞丝?”

唐梦蝶如此问道。

史依兰沉思半晌,而后俯身在唐梦蝶耳畔密语了一番。

*

薛赜礼才走出月华阁的大门,便被唐氏身边的嬷嬷们堵了个正着。

无奈之下,薛赜礼只能走去了荣禧堂。

唐氏心里已猜出了七七八八,立时关上屋门要去查看薛赜礼身上的伤势。

嬷嬷们缠着薛赜礼不肯松手,薛赜礼双手难敌四拳,索性放弃了挣扎。

这一查,就瞧见了薛赜礼腰间骇人的伤势。

唐氏心疼得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下两行泪来。

薛赜礼见此忙笑着道:“母亲快别哭了,这伤口只是瞧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处处都好,唯独在苏妙嫣一事上犯起了糊涂。”

唐氏是真有些心灰意冷,阖起眸子默然无语。

薛赜礼不愿瞧见自家娘亲如此伤神的模样,便道:“这与妙嫣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当差莽撞了,遇上了几个刺客而已。”

“哼。”唐氏却不信,翰林院事务清闲简单,好端端地怎么会遇上刺客?

只是她素来溺爱儿子,瞧着薛赜礼伤势未愈,也不忍心过分苛责。

“这两日你安心待在府里,嬷嬷们自会好好伺候你,不许往葫芦巷那里去。”唐氏板着脸道。

薛赜礼应了下来,还极孝顺地陪着唐氏说了一会儿话。

“苏家表妹与儿子受伤一事无关,那夜只是承她的情为儿子止血。”薛赜礼笑着对唐氏道:“知子莫若母,儿子就是怕母亲担心才会瞒着您的,没想到还是被您察觉了。”

唐氏白他一眼:“只要你在家中安心养伤,我自不会苛责莞丝。”

夜间用膳,薛赜礼草草用了几口便回了松柏院歇息。

唐氏让人煮了燕窝粥,一碗送去松柏院,另一碗则送去了月华阁。

金嬷嬷疑惑,道:“太太为何要送这么好的燕窝给表小姐?”

“她这出苦肉戏哄得了礼哥儿,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唐氏虽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子,可遇上了苏妙嫣这样的大祸害,也只能靠着心机女才能扳回一城了。

不过是一碗燕窝,唐氏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她若有心,吃了我这一碗燕窝粥,明日就会来荣禧堂请安。”唐氏笑着说道。

金嬷嬷明白了唐氏的用意,便亲自将这碗燕窝粥送去了月华阁。

*

果不其然,翌日一早苏莞丝便拖着“病体”来给唐氏请安。

唐氏关怀了苏莞丝几句,还留下她在荣禧堂内用早膳。

用膳到一半时,唐氏将桌案上的菜肴一一说给了苏莞丝听。

苏莞丝一点就透,只道:“太太真是一片慈母心肠,竟然将大表哥爱吃的菜色记得清清楚楚。”

唐氏满意地一笑,道:“我不过是动动嘴,费不了什么功夫。若有人能不辞辛劳地给礼哥儿做出这一桌的菜肴来,那才是了不得呢。”

唐氏的暗示已然十分明显。

苏莞丝不擅厨艺,却也没有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太太放心,莞丝必会好好学习厨艺,为太太分忧。”

唐氏抚了抚她的柔荑,赞道:“为人妾室,就该在如何讨男人欢心上头多费些功夫,你这孩子很聪慧,我很喜欢。”

从唐氏嘴里蹦出来的“妾室”二字宛如一盆冷水从上至下将苏莞丝浇了个遍。

只是她素来能屈能伸,羞辱与轻视于她而言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唐氏有心提携她,却打从心底瞧不起她,也只愿意让她做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