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薛赜礼自己下的命令。
薛赜礼倏地想起了此事,心中的懊恼更甚。
怎么就这般不巧,偏偏府医还被他派去了葫芦巷,若无人诊治,苏莞丝的伤势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云枝趴伏在苏莞丝床榻边,哭得愈发凄厉:“姑娘,我苦命的姑娘啊……”
哭声将薛赜礼心内藏着的愧疚一下子都激了出来。
只见他面色沉沉地对冬儿说道:“即刻拿了我的名帖,去宫内请一位太医来。”
冬儿一怔,再没想到薛赜礼会为了苏莞丝如此兴师动众。
要知晓哪怕富贵鼎盛如薛国公府,不是遇上了要紧之事,也不能随意将太医请来府上诊治。
“还愣着做什么?”薛赜礼蹙眉冷喝了一声。
冬儿不敢再耽搁,拿了名帖就去请太医。
躺在床榻上装晕的苏莞丝听到“太医”二字后,心里也十分震惊。
她在薛赜礼跟前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起先只是为了博取薛赜礼的怜惜。
没想到还能让薛赜礼为她请来太医。
纵然她出身低微,也知晓请太医来府内诊治是一件极不容易之事。
由此可见,薛赜礼是真的对她生出了怜惜之意。
那她就没有白受这一场苦楚。
*
约莫一个时辰后,冬儿才带着太医姗姗来迟。
薛赜礼领着太医进了内寝,又吩咐云枝在一旁伺候着。
太医检查了苏莞丝膝盖处的伤痕,开了一剂药方,并道:“这位姑娘身子弱,又连着劳累了几日,神思有损,这才会昏迷不醒。”
听太医所说,苏莞丝的病势并不严重。
薛赜礼安了心,备了厚厚的诊金,让冬儿将太医送回了宫内。
苏莞丝也知晓见好就收的道理,便在太医走后没多久睁开了眼睛。
云枝一喜,立时去外间禀告薛赜礼。
薛赜礼进屋来瞧了她一眼,因男女大防的缘故,不愿在她的闺房内多待。
他正要走出内寝时,苏莞丝却柔声开口道:“云枝说,大表哥为莞丝请了太医诊治,大表哥的大恩大德,莞丝没齿难忘。”
说完,她还捏着柔荑开始咳嗽,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薛赜礼忙道:“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受这场无妄之灾,我担不起你的谢字。”
苏莞丝却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忧心忡忡地望着薛赜礼:“大表哥腰间的伤十分严重,也该让太医瞧瞧才是。”
她自己都还病着,却开始担心薛赜礼的伤势。
饶是薛赜礼这般冷清冷心的人,听了这么一句饱含关心的话语,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多谢你的关心,我腰间的伤已没事了。”他道。
不知怎得,迎上苏莞丝的眸光后,薛赜礼竟然别扭了起来。
他不愿在内寝里待着,这便寻了个由头躲了出去。
苏莞丝并未挽留,只是在薛赜礼离开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第18章 下绝嗣药。
唐梦蝶从不知晓,史依兰竟然会有舌灿莲花般的本事。
她将两人联手铲除苏莞丝的好处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自己眼前,还道:“你可知晓那日我是怎么知道你在我的茶水里放了泻药的?”
唐梦蝶诚实地摇了摇头。
史依兰将袖袋里的信件递给了她,并道:“这是苏莞丝写给我的信件,是她告诉了我你对我下药一事。”
唐梦蝶震怒,正要咒骂苏莞丝几句时,却听史依兰道:“你也不必恼火,她意图挑拨离间,自己坐收好处,心机之深沉远在你我之上。”
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