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了金嬷嬷一声,金嬷嬷便应了下来。

两人认了干亲,金嬷嬷也将芍药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

“上回我就教过你了,这薛国公府往后是世子爷与大奶奶的天下,咱们偏帮着大奶奶,总没有错处。”

芍药有些迟疑,道:“可是太太十分厌恶大奶奶……”

“这有何难,咱们阳奉阴违就是了,有干娘给你提点着,总不会出错。”

金嬷嬷伺候了唐氏三十多年,虽然忠心耿耿,可人到暮年总要为儿孙打算。

世子爷才是薛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子。

讨好了他,才能让儿孙永葆富贵。

经过了这一夜金嬷嬷的提点。

芍药在荣禧堂当差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灵敏。

翌日,到了本该由苏莞丝来伺候唐氏用早膳的时候。

可苏莞丝却没有现身,赶来荣禧堂的人成了薛赜礼。

薛赜礼冷着一张脸,将丫鬟仆妇们赶了出去,与唐氏说起了母子体己话。

金嬷嬷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的氛围不对,怕惹火烧身,将让芍药躲得远远的。

没过多久,正屋内便响起了唐氏的啜泣声。

金嬷嬷想进去瞧瞧形势,才要推开门,里头的薛赜礼就先一步走了出来。

他一脸的怒容,周身上下笼着说不清的恼火。

迎头撞上金嬷嬷,薛赜礼只冷声道:“劳烦嬷嬷多用点心伺候着娘亲,咱们薛国公府家大业大的,哪里就需要我的妻子来做这些奴婢下人的活计了?”

金嬷嬷一听这话,便知晓了薛赜礼发怒的缘由。

他是在生太太的气,气太太将大奶奶当成下人般磋磨差使。

她低头应是,等薛赜礼离去后忙进屋安抚唐氏。

唐氏的确伤心,一见金嬷嬷便骂道:“你瞧瞧赜礼,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为了他媳妇儿连我的脸面都不顾了,我是白生养她了。”

金嬷嬷不好明晃晃地为苏莞丝说话,只哄了唐氏几句。

等到唐氏这股子气性落下来后,才开始和她好好讲道理。

“听说大奶奶昨夜里累病了,太太是一片慈母心肠,想教好大奶奶宅门里的规矩体统。可被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您是在故意磋磨她呢。”

唐氏本就是故意磋磨苏莞丝的,只是金嬷嬷为她的所作所为找了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她一时无语。

金嬷嬷又道:“世子爷生气也是应该的,您教训大奶奶教训得太过火了些,好歹不能让二房和三房的太太们也随意差遣大奶奶,这丢的可是我们长房的面子。”

经过金嬷嬷的几番劝说,唐氏终于消了气,甚至还破天荒地愿意做些表面功夫。

她让金嬷嬷去松柏院走了一趟,算是慰问补偿了苏莞丝一番。

苏莞丝见好就收,知晓这一次的婆媳交锋又是她立于了上风。

其实,她与唐氏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苏莞丝要做的事有很多,譬如说她要学习管家理事的本事,将中馈牢牢攥在手心。

她还要学习那些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的腔调。

更要如那些贵妇小姐一般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

这桩婚事,京城里的每个人都说是她德不配位,高攀了薛赜礼。

更多的难听的话语数不胜数。

苏莞丝不愿让人看轻。

所有不足的地方,她都要咬着牙弥补。

旁人的轻视与嘲讽,于她而言不过是催她茁壮成长的养料。

如此想着,她便对云枝莞尔一笑:“这两日可是苦了你了。”

云枝噘着嘴道:“奴婢不辛苦,倒是大奶奶您在太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