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端来了铜盆。

她便接过铜盆端在那贵妇身前,待她净完了手,才将铜盆撤下。

这样似丫鬟们的活计,唐氏统统只让苏莞丝去做。

等到宴席结束,苏莞丝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面色也十分惨白。

唐氏仍是不肯放过她,将她唤到屋内,数落道:“伺候婆母本就是儿媳的本分,你这么惨白着脸,莫不是在心里咒骂着我?”

苏莞丝忙道:“儿媳不敢。”

唐氏瞪她一眼,又开始心气不顺:“我告诉你,你别想等赜礼回来后告状,这后宅门里的事可不是男人插手就能解决好的。”

苏莞丝只道:“今日母亲是想教儿媳如何待人接物,儿媳感念母亲的恩德,绝不会做出糊涂之事来。”

如此一言,唐氏才放过了她。

往后几日,但凡薛赜礼在府上,唐氏与二房三房的太太都对苏莞丝十分温柔和蔼。

可薛赜礼不在时,就会变着花样地磋磨她。

磋磨完,唐氏还要耳提面命地警告苏莞丝,不许向薛赜礼告状。

苏莞丝没有告状。

只是当夜薛赜礼求欢的时候,事情办到一半,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可把薛赜礼吓了一跳。

他立时去传唤府医,府医为苏莞丝把脉后,只道:“大奶奶是这段时日太过疲累,身子骨有些受不住。这几日可要仔细将养着,不能再劳心劳神了。”

听了这话,薛赜礼忙去询问云枝近来谁让苏莞丝累到了。

云枝被苏莞丝嘱咐过,便摇了摇头道:“没有人磋磨大奶奶。”

他又问红茹和红雨,可这三个丫鬟都长了同一条舌头,什么话都问不出。

等苏莞丝苏醒来,薛赜礼又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目光灼灼地握紧她的手,道:“你别怕,若受了委屈,告诉我就是了。”

苏莞丝顶着虚弱的脸色摇了摇头,笑容甜美动人:“没有人欺负妾身,是妾身自己身子弱。”

看她孱弱得面色惨白的模样,薛赜礼如何能相信这番话?

哄睡了苏莞丝后,他便气冲冲地赶去了荣禧堂。

他没有去寻唐氏,而是问金嬷嬷近日发生之事。

薛赜礼拿捏着金嬷嬷的心思,用她儿子的差事做威胁。

“嬷嬷若是肯说实话,今年我身边正好缺了个长随,你儿子……”

金嬷嬷听了这话,立时将这些时日唐氏如何磋磨苏莞丝,又不许她告状的事告诉了薛赜礼。

薛赜礼肃冷着一张脸,听了这话后又问她:“还有一桩事,我想问问嬷嬷。”

金嬷嬷道:“爷直说就是了。”

薛赜礼紧盯着她,嘴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想问问嬷嬷,当初母亲是不是逼着莞丝去给苏妙嫣送过绝嗣药?”

他嗓音清冷,在寂冷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冷厉。

第124章 婆媳斗法(下)

金嬷嬷一愣,迎上薛赜礼泛着冷意的眸。

她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有这事。”

金嬷嬷在心内思忖半晌,只道:“后来妙嫣姑娘闹出了假孕一事,太太曾让老奴去审问过双蝶。”

“审问的结果是什么?”薛赜礼冷声问道,俊朗面容辨不出喜怒。

金嬷嬷实话实说:“双蝶这丫头胆小,老奴吓了吓她,就问出了一切的始末。大奶奶的确被迫将绝嗣药送去了葫芦巷,只是她还送了一味补药过去,那一味补药能将绝嗣药的伤害降到最低。”

她自忖这番话说的没有问题,是站在苏莞丝的角度说的话,定能暗合薛赜礼的心意。

说完,金嬷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