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说唐氏的不是,便将矛头指向了春兰和春燕。
“太太教导夫人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两个丫鬟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们姑娘?一听到世子爷这三个字,春兰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嘴里骂的是我,其实想针对的都是我们姑娘。”
苏莞丝一味垂泪不语,只见她静静地坐在团凳里,宛如一朵无枝可依的兰花。
薛赜礼怜惜之心大起,心内更有对春兰春燕以及唐氏的不满。
云枝见状,便在心里复述了一遍方才苏莞丝教给她的话语。
有些话,姑娘这个“受害者”不方便说出口,便该由她来说。
“奴婢想着约莫是春兰姑娘存了攀高枝的念头,还想着要做世子爷您的通房丫鬟,这才如此针对我们姑娘。”
想到委屈处,云枝落泪道:“也是我们姑娘可怜,身边没个能倚靠的人,连两个丫鬟都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一旁静静坐着的苏莞丝眸中的眼泪愈发汹涌了些。
只是她依旧那么善解人意。
见薛赜礼担忧的眸光望了过来,苏莞丝立刻展颜一笑:“莞丝没什么大事,大表哥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笑容依旧乖顺纯净,美好得不掺任何虚情假意。
可薛赜礼却还是从这抹笑容里瞧出了几分勉强和委屈。
薛赜礼哪里舍得让苏莞丝受这样的委屈。
他心里也明白,春兰和春燕之所以待苏莞丝如此嚣张,正是因为唐氏在背后撑腰的缘故。
婆媳失和是千古难题。
薛赜礼的心站在苏莞丝这一边,不愿苏莞丝在唐氏跟前做小伏低。
若他一味地帮着苏莞丝说话,唐氏闹了起来,传到外头去旁人只会指责她这个儿媳不孝婆母。
其中的分寸,必须让薛赜礼自己去把握。
思忖过后,他便让云枝出了内寝,笑着与苏莞丝说:“等明日,我就送你去唐府。”
苏莞丝一愣,一脸的不可思议:“可离婚期还有两个多月。”
“为免夜长梦多,我打算将婚期提前到下个月,反正嫁妆和聘礼都已经备好了,母亲也预备好了成婚的仪仗,一切都是现成的。”
苏莞丝娇羞着点了点头,嘴角挂上一抹笑。
薛赜礼又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叠厚银票。
“舅父舅母们都是和善人,可唐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拜高踩低之人,遇到那些支使不动的,你就用这些银子砸他们的脸。”薛赜礼笑着说。
苏莞丝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凡事越不过一个“理”字去。
薛赜礼心爱她,那么眼见她在唐氏那里受了委屈,自然会从别的地方补偿她。
备婚至今,单单薛赜礼塞给她的银子都已有一千两之多了,更别提嫁妆里那些首饰头面,以及京郊外的良田庄子。
苏莞丝心里高兴,这便回握住了薛赜礼的手掌,道:“莞丝知晓大表哥是最孝顺的人,舅母也是最和善的人,只是莞丝本就配不上大表哥,舅母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等成了婚……莞丝一定会好好孝顺舅母,日久见人心,早晚有一日舅母会真正地接纳我的。”
说完,苏莞丝的美眸里也沁出了泪花。
薛赜礼不免有些动容。
便见苏莞丝继续说道:“烦请大表哥不要为了我去与舅母争执什么,也不要怪她,更不要去惩罚春兰春燕,那是舅母身边的大丫鬟,代表着舅母的脸面呢。”
薛赜礼却不赞同,只道:“春兰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这么不敬主上,我本打算将她赶到庄子上去。”
苏莞丝却摇摇头,大度一笑:“家和万事兴,我不过受些小委屈,舅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