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的真相虽然只有一种,可不同人对真相的看法不同,说出来的话也不一样。

薛赜礼问她真相如何,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有利于苏莞丝的真相。

所以薛雅铃就挑重点提起了莫言大师的批语。

她道:“大伯母是爱子心切,才会被苏妙嫣钻了空子,要我说,大把大把的银钱砸下去,什么样的批语得不来?”

说完,她还玩笑般地提起了普济寺的高僧。

“咱们薛国公府一年到头砸进普济寺的香火银子可足足有一千两,若那些大师们懂事一些,岂不是我们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

薛赜礼听了这话,琥珀色的眸里掀起几分光亮。

薛雅铃见好就收,抬眼见庭院里的苏莞丝,便道:“莞丝姐姐来了,妹妹就先走了。”

薛赜礼点了头,吩咐冬儿将薛雅铃送回二房。

见了苏莞丝,他便从阴沉矜冷的模样变得温柔儒雅。

薛赜礼已吩咐婆子们去采买首饰钗环。

月华阁被毁,薛赜礼便让人去修葺了松柏院旁的月兰阁,好让苏莞丝住的舒服。

两日后,听闻苏妙嫣又在葫芦巷大闹了一场。

苏褚衡自身难保,被打了三十大棍后只能在公主府养伤。

苏妙嫣孤立无援。

薛赜礼还将葫芦巷内的所有陈设和器具都收了回来。

如今虽还允许着苏妙嫣在葫芦巷内居住,却日子却一落千丈。

丫鬟仆妇们纷纷离去,只剩双蝶还对苏妙嫣不离不弃。

主仆两人相依为命,煮饭打扫的粗活都压在了双蝶一人身上。

苏妙嫣心里又恨又痛,既恨苏莞丝的阴险狡诈,又痛薛赜礼的薄冷无情。

他甚至都不肯听一听她的解释。

月华阁的这一把大火,根本就不是她放的。

她整日伤春悲秋,时不时还要在空荡荡的屋内大声咒骂着苏莞丝,再没有往日清高自许的端雅模样。

又苦熬了几日,苏褚衡才给苏妙嫣送了信来。

读完信后的苏妙嫣终于不再歇斯底里地发疯。

反而还一改常态地安静了下来,整日躲在屋内,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

薛赜礼调任去了兵部,燕州剿匪一事办的也算顺利。

进宫述职时,他在御书房里逗留了许久。

午时进门,到了深更半夜才出宫。

回府后,薛赜礼去荣禧堂陪唐氏说话,没说几句,母子两人便争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第二日,薛赜礼便请了几日假,说自己在燕州剿匪的时候险些身死,所以留下了心悸冒冷汗之疾。

府医来问诊后束手无策。

他便做主请来了普济寺的圆寂大师,大师说薛赜礼命犯太岁,需娶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子进门为妻,这心悸的症状才能消退。

唐氏最相信批语,按着圆寂大师的批语去对史清兰的八字。

对出来的结果是:史清兰虽有旺夫之相,与薛赜礼的八字也算相合,但没有相合到命定姻缘的地步。

听到这里,薛老太太已经不高兴了,一双矍铄的眼扫向薛赜礼,神色喜怒不明。

果不其然,圆寂大师一番做法、一番诵经忙碌,最后夜观星象,终于找出了那一个与薛赜礼八字无比相合的女子。

那女子是苏莞丝。

到这里,薛老太太与唐氏都看穿了薛赜礼的用意。

唐氏更是十分气恼,薛赜礼这么做,俨然是在嘲讽她被苏妙嫣耍得团团转一事。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何会被苏妙嫣耍弄?

还不是因为薛赜礼在外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