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丹阳县主便对唐氏说:“上一回我与薛世子有些误会,我这人最怕被旁人误解,这几日是吃不好睡不着,总想着要与薛世子解释解释。”

说着,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县主,竟然对着唐氏红了眼眶、落了泪。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唐氏也不好再下逐客令。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唐氏让人去府门外等着,薛赜礼一回府,就让他来荣禧堂见丹阳县主。

春兰领命而去。

等到乌金西坠时,她终于等来了薛赜礼英武挺拔的身姿。

只是今日薛赜礼面色冷凝,正蹙着剑眉不甚开心的样子。

春兰开口道:“世子爷,丹阳县主来了,正在屋内等着您呢。”

薛赜礼语气冷淡:“来就来了,母亲陪着她说话就是了。”

像丹阳县主这种阴狠毒辣、嚣张跋扈的女子,他是半点耐心都提不起来。

春兰瞥了眼薛赜礼阴沉的脸色,说了一句:“表姑娘也在荣禧堂。”

话音甫落,刚才还怒意凛凛的薛赜礼立时脸色一变,只回头与冬儿说:“随我去荣禧堂。”

*

乌金西坠。

丹阳县坐在扶手椅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

她抬眼望向正屋屋门,张望了几回,都没瞧见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一旁的唐氏正轻声嘱咐着苏莞丝去小厨房取晚膳来。

丹阳县主既不肯走,怎么也得招待她用了晚膳才是。

苏莞丝乖顺地应下,施施然地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丹阳县主冷哼一声,在心里咒骂着她装模作样、恶心至极。

苏莞丝刚走没多久,春兰便领着薛赜礼进了荣禧堂正屋。

瞧见心上人英武的身姿,丹阳县主一颗心羞得“砰砰直跳”,双手不停地绞弄着帕子,害羞得不知所以。

薛赜礼朝唐氏行了礼,略瞥了一眼丹阳县主,飞快地收回了眸光。

他在屋内找不到苏莞丝的身影,只能蹙眉望向春兰,那冷冰冰的眼神好似在问:表姑娘人呢?

春兰不知,只能求助似询问春燕。

春燕机灵,忙道:“表姑娘去小厨房提点厨娘们做晚膳了。”

薛赜礼了然,这便对唐氏说:“儿子也有些想吃的菜肴,便去小厨房瞧瞧。”

说着,也不管唐氏什么意思,他自己就转身去了小厨房,仿佛根本不在意丹阳县主的存在一般。

唐氏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不喜欢丹阳县主,也希望儿子与她撇清关系。

只有丹阳县主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

她屈辱地咬着下唇,咬得十分重,才能勉强将眸中的泪意忍下。

薛赜礼见了她却如此冷漠,连句话都不肯与她说,这就去小厨房寻了苏莞丝。

丹阳县主倍感屈辱。

方才苏莞丝那句“有我在,大表哥的眼里可容不下县主的存在”如一记响亮的巴掌,将丹阳县主的脸扇得生疼。

像苏莞丝这样出身低贱的破落户,竟也敢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今日我就不留下来叨扰国公夫人,改日再来寻夫人说话。”

丹阳县主耗了许多气力,才忍住了心头的怒意,笑着对唐氏说。

唐氏无有不应的,让春兰与春燕亲自将她送出了薛国公府。

县主一走,金嬷嬷便叹道:“好歹也是个金枝玉叶,怎么就连脸面都不要了呢。”

唐氏冷声道:“娶妻娶贤,我可不愿为礼哥儿娶一尊大佛进来。丹阳县主的为人,我是瞧不上的。”

*

小厨房内。

厨娘们待苏莞丝的态度还算和蔼,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