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贱的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嘲笑她?还有唐氏,既是要给薛赜礼娶妻,凭什么看不上她这个出身高贵的县主?
丹阳县主怒不可抑。
若不是春兰和春燕两个大丫鬟还在一旁伺候着,她早已将苏莞丝压跪在地上,狠狠扇她几巴掌泄恨了。
只是再愤怒,丹阳县主也没有忘记今日来薛国公府的初衷。
除了讨好唐氏外,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勉强朝苏莞丝一笑道:“上回玉镯一事是个误会,原来那玉镯是被嫣儿姐姐身边的女官拿去了,嫣儿姐姐得知此事后,只觉得十分歉疚,特地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五日后的公主府花宴,你可一定要赏脸赴宴啊。”
丹阳县主不怀好意地一笑,毫不掩饰眸中的恶意,将一封名帖递给了苏莞丝。
苏莞丝也听闻过嫣然公主的名讳,她是陛下与皇后娘娘所出的嫡公主,自小千尊玉贵、众星捧月。
她接过名帖,依旧宠辱不惊,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莞丝不认为像嫣然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会对出身低微的她友善。
若嫣然公主与丹阳县主沆瀣一气,她能活着去赴宴,却不一定能活着回薛国公府。
这场鸿门宴里,危机四伏。
只是堂堂一个公主亲自向她下帖,人微言轻的苏莞丝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生与死的考量,明晃晃地摆在了她眼前。
丹阳公主也在一旁打量着她,只是没瞧见预料之中的惶恐与害怕,只觉得有些无趣。
她看不起苏莞丝,却因迟迟无法嫁给薛赜礼的缘故,不得不在这等卑贱的女子身上耗费功夫。
传出去,旁人只会笑她自降身段。
丹阳县主却顾不得这么多。
春兰与春燕伺候了一阵,又见苏莞丝站在丹阳县主下首,只盯着手里的名帖瞧,没有要与县主搭话的意思。
最奇怪的是,县主在荣禧堂里坐了这么久,哪怕无人奉承,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莞丝依旧立着,丹阳县主也静静坐在扶手椅里。
春兰春燕借故出去了一通。
两人一走,苏莞丝的眸光便从名帖挪移到丹阳县主身上。
她道:“县主何必将我当成假想敌?我身份低微,最多也能做妾而已。倒是……”
苏莞丝莞尔一笑,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丹阳县主却冷着脸问她:“倒是什么,你说啊。”
“倒是史家即将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嫡女要进京,老祖宗正盼着亲上加亲的好事,连舅母也乐见其成呢,所以才不肯抬我为妾室了。”苏莞丝笑道。
她是想祸水东引,却也知晓丹阳县主不是唐梦蝶和史依兰那两个蠢货,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转移了仇恨的目标。
提起史清兰,只是为了给丹阳县主提个醒而已。
果不其然,丹阳县主听后睥睨着苏莞丝道:“解决你,我只用使出一成力。史家嫡女虽麻烦些,可最多也只用耗我五成力。”
言下之意是,她一个人都不会放过,无论是苏莞丝,还是史清兰。
没了春兰和春燕,丹阳县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苏莞丝蔑视与鄙夷。
苏莞丝笑了笑,早已习惯了这些尊贵之人的轻视。
可还是被丹阳县主这副视低贱之人性命为草芥的模样给惊到了。
无论她怎么做小伏低,丹阳县主都是不肯放过她了。
她凝视着丹阳县主倨傲的面容,笑道:“瞧着都到了黄昏时分了,县主还不肯走,怕是在等大表哥吧。”
丹阳县主被戳中心事,只不悦地望向苏莞丝。
苏莞丝笑得愈发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