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这份落到她手里的账单,真的是一两一文都写得清清楚楚,一文钱都没冤枉了她,也没放过她。
李氏心中很惊恐, 她虽然仗着有婆母张氏的庇护, 对做假账没怎么上心,但被司源这么轻易的扒了个干干净净她还是没想到的。
李氏心中很惶恐, 因为这些钱的确是她贪污的, 但要她还,她怎么还得了啊?
宁余成这十几年来大手大脚的请同僚吃饭听曲, 养一大堆没什么用只会拍马屁的清客难道不要花钱吗?
长子宁池学习请大儒指点,难道不需要送价值不菲的礼物当谢师礼吗?他出门跟同窗交际,参加各种文会,学习用的文房四宝,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次子宁济生前也是到了入学年纪的,学习用品捡长子没用完的多不好,总要重新备新的,也要请夫子,这些都要花钱。
嫡长女宁蓉养护如玉肌肤,乌黑长发,珍珠磨成粉往皮肤上抹,何首乌磨粉用来洗头,各种珍贵华美的衣裳首饰每年都要准备十几套,这些难道不要钱吗?
还有她自己,往娘家送的年礼节礼,自己的衣裳首饰,打赏下人……都是要花钱的!
他们二房现在还住在成国公府,因为张氏还活着,所以宁家还未分家,二房的吃穿用度都是由成国公府承担,按理说不需要他们掏钱。
但公中给的份例都是有数的,只够最基本的,超过份例的都要自己掏钱另买。
二房的一家子大概除了那些姨娘和庶子庶女是在老老实实按照份例取用过日子,李氏和宁余成夫妇俩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哪个不是把份例花超了几十倍几百倍?
这些钱是哪儿来的?还不是李氏‘生财有道’,趁着管家的时候从公中捞的钱吗?
李氏捞的这几十万两,可以说是花了大半,几乎不剩多少了。
二房的私库里还能搬出那么多银两,是因为这里面还包含着李氏自己的嫁妆和她给女儿攒的嫁妆银子。
司源并不理会宁余成和李氏夫妇俩是怎么狗咬狗内斗的,他只负责把二房私吞的那些银两索要回来。
不管是李氏干的还是宁余成干的,总归这贪污的钱是被二房贪污的,他只管找二房索要,宁余成和李氏夫妻一体,他才不管他们谁来出这个钱。
宁余成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之辈,他才不会去听李氏的解释那几十万两大部分都花在哪方面了,他只知道自己大哥如今不好惹,钱肯定是要还的,这钱又不是他贪污的,凭什么他来还?谁贪污的就谁去还,至于这钱是不是有大部分被李氏花在了他身上,他就权当不知道。
不管李氏怎么挣扎痛哭,宁余成还是把她的嫁妆几乎搬空了,拿去还给了司源。
司源之前并没有动李氏的嫁妆,毕竟他作为大伯哥去动用弟媳的嫁妆,哪怕有索要贪污款的理由,也是好说不好听。
他从来就没有直接对上李氏,而是直接找宁余成麻烦。
李氏是女眷,司源作为成国公府的男主人,他直接对上李氏这个弟媳,容易被人说成是欺凌弱女子。
但对上宁余成这个弟弟就不同了,父亲不在,长兄如父,他作为大哥教训教训不成器的弟弟,任谁听了都是赞同的。
宁余成被司源教训过后,他就变乖了,他去找李氏的麻烦。
在这个夫为妻纲的时代,李氏面对宁余成这个夫君天然处于弱势,在李氏理亏的情况下,她都没法理直气壮的阻止宁余成拿她的嫁妆去填补亏空。
司源当做不知道宁余成这是动用的李氏的嫁妆,他不管宁余成拿来还钱的钱是什么来头,他只管宁余成能不能还上这笔钱。
司源派人清点了一下宁余成搬过来的这些银两和地契,该折价的折价,一切按照市场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