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2)

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老子云“道”者,先天地混生,寂寥独立,周行不殆,其大而逝、逝而远、远而反,道大、天地大,人亦大[3]。

无尘曾说,人间以慈悲为道者,留青无愧。

他于嫧善是亦兄亦友之人,于世间是不可多得之慈悲者。

可谁知这广阔天地,容不下一位普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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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林孟借了城西严家之力,来浏河观闹事?”

台丹红着眼颔首点头。

嫧善又问:“那为何不上山……”

话说一半又止住,一个大牛便是翠微山中例外中的例外了。

“那林孟现在人在何处?”

“应是在严家。”

“他与严家如何搭上的?”

“听岑敏姐所说,林孟父亲与严家颇有些交情,他本是在浏河码头做苦力的,后来不知怎的就进了严家做了管事。”

“岑敏是谁?”

不待台丹回答,嫧善自己猜到,“便是被林孟诱拐了的小姐?”

“是。”

“那岑敏现在何处?”

“回了母家了。”

“回家了?她不与林孟一处?”

“她本就早想与林孟合离,是林孟一直不允。”

世间事,多荒谬,需得了解之后方知晓。

嫧善随无尘下村诊治了几次,深感此理。

小儿不知疫事难,只道邻家美妇家不还。[1]

从前只觉世事万般不由人,此时又觉由人之事总叫人难堪。

林孟自疫事过去之后,就在浏河码头扛大包,但他毕竟富贵公子出身,哪里受得了这份苦?于是日间在外受了苛责,回来便对岑敏百般刁难。

也不知哪一日搭上了严秋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与岑敏说:“今日老子出去你道我碰到谁了?”

岑敏不愿与他搭话,被他踹了几脚又骂了一通之后,恨恨地答话:“碰上谁了?”

林孟将严家与他家旧日交情如何如何深切之事夸耀了一番,见岑敏闷葫芦一般死气沉沉,又是心火上头,对她打骂了几番,道:“老子若不是为了你,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你个不识好歹的货,如今见老子落魄,连你也同老子拿乔作怪?”

这些话,观里上上下下许多人都听见了。

又一时,两人争吵得不像样,闻得屋里岑敏的哭痛声越来越弱,台丹惊心受怕推门进去,将缩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岑敏拉起来。

留青道长闻讯赶来,将林孟说了几句,又叫人搀着岑敏要去给她上药。

那林孟却突然将岑敏扯回去,一脸讥笑,“道长也别故作虚伪,观里人人都晓得您是师承自山上那位的,可俗语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师父的与自己的女徒弟独居高山,不知每日家做什么淫秽社理、歪风邪魔之事呢,如此看,我倒怕留青道长有样学样的,以为天下女子皆如那阿紫道姑一般任人狎弄呢。”

一番话说的满室皆惊,留青被气得满脸通红,奈何一生未有与人有过龃龉,不善争辩,只是杵着一根陈年拂尘满口的“荒唐”、“谣言惑众”,指着林孟,要将他赶出道观。

林孟耻笑一声,将岑敏拽了一把,又踢了一脚,“赔钱货还不去收拾东西?没听着人家道长要赶咱们走?”

岑敏被他一脚踢得背过气去,瘫在地上不动弹,林孟却忽然变了脸色,又一脚踩在岑敏胸口碾了几脚,骂道:“浪荡的玩意,躺着不动,你果真在这观里有奸夫,我说你近来怎么翅膀硬了一天天的给我脸子看。”

说着环顾四周里的男人,最后直盯着留青冷笑。

台丹见岑敏只有进去的气儿,没有呼出来的,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