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玉一只手臂环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扣住她腕骨,指尖去扳开她的掌心, 她不?肯松手,他便加重唇上的力道,撬开了她的齿关,终于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他的手滑入她的指缝, 直到与她的根根相抵, 终是相握住了。
她的鼻尖与他的鼻峰交错, 渐渐地这吻也变了味道, 成了二人的交锋,一个强硬地想?要抽身,另一个却不?肯罢休。
“松开我……”她道。
远处群山环绕,林边惊起一群飞鸟, 一道身影从?林中走出。
朝璟让手下留意谢玄玉去向,得知二人在这处海滩,才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步伐停住。
那二人亲吻,却完全不?是情深意浓的样子,更像是一方在迫着另一方。
朝璟微挑眉梢,见羲灵扇了男子一巴掌,清脆的一声,极其?的响亮。
她挣脱开男子的怀抱,用手背擦拭着唇瓣,面色浮着薄红,上前去又与男子说了一句,像是在说什么?狠话,随后便大步流星离开。
朝璟走下矮坡,径自朝着她走了过去,道:“善善。”
方才一幕发生?在转瞬之?间,一旁猫公惊呆了,愣愣地抬起头。
谢玄玉微怔在那里,脸颊浮起了红色的掌印,五根指头清晰分明,可见羲灵用了多大的狠劲。想?来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生?平头一遭。
朝璟将身上披风解下,护在羲灵的身上,“善善,我听灵卫说你在此处,便来寻你,夜晚风大,先回去吧。”
猫公回神,一时?心惊胆战,一时?又着急,见羲灵已经要走,伸出爪子去拉谢玄玉的衣袍,还没问他要不?要追上去,谢玄玉已朝前走去。
猫公跟了上去。
天空划开一道雷电,夜雨哗啦落下,这一场大雨说来就来,很快席卷了天地。
夜晚静谧,雨水落在帐篷上的声音,滴答错漏,连绵不?绝。
羲灵回到了军营帐篷,浑身已经湿透。朝璟跟随在她身后入帐,看她潮湿的外衫都没有换下,就坐在那里。
她性格一向极倔,一路上也不?给自己捏一个防水罩,也不?许他跟着,就这么?淋了一路的雨。
她神色冰寒,双目渺渺盯着面前地面。
朝璟去架子上取下大巾,要为她擦拭头发,见她眼眶绯红,肩膀轻轻地颤抖。
他在她面前慢慢蹲下:“善善?”
她在为一个男人落过泪。
作?为凤鸟族的天之?骄女?,生?来几乎顺风顺水,从?来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何曾这样失魂落魄过?
她今日落泪,不?是因为修炼,不?是因为凤鸟族,就为了区区一个男人。
即便是朝璟,当初欺骗了她,羲灵也未曾红过眼眶,可今日却为了一个谢玄玉,到了这般地步。
羲灵闭上了眼帘,再睁眼,眼中的泪意已经不?见,只眼角仍是一片洇红。
朝璟见她不?再哭,去握她的手,触感极其?冰寒,他将另一手搭上来,为她捂热,柔声道:“谢玄玉是欺负你了,还是和你说了什么?重话?你告诉我,我自然会为你教训他。”
她依旧没有看他,苍白着唇瓣道:“不?用,这里不?需要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朝璟却不?愿离开,而恰在此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朝璟不?用猜便知道是谁。
帘子掀开,那人的身影裹挟着潮湿的水汽,帐篷内顷刻寒气逼人。
朝璟起身,淡漠着脸色,“善善这里不?需要你,你回去吧。”
谢玄玉直接朝内走来,朝璟挡住他的去路,谢玄玉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他。
猫公进来,便觉那帐篷内局势焦灼,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