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呢喃着这?话,一个想?法忽然生出,她的脚好似扎根一样顿住。

谢玄玉今日来见她,换了一身劲装,身边带着断水剑,那把剑他不会随便?带,他又极其反常地陪着她说了这?么多话。

她做小鹦鹉时,曾经无意间?听到过,他和?猫公,要离开仙宫。

今晚发生的种种,都像是他要和?她告别。

“谢玄玉!”

羲灵突然高声喊他,谢玄玉回过头来。

浓云在天际翻涌,天色昏暗,海浪滚滚不绝。少女的衣袂胡乱飘飞着,那身形单薄,孤零零立在风中。

“你骗我是不是?”她颤着声音。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打算和?我不告而别?”

她的长发在风中乱飞,在抬头看到

YH

谢玄玉神色后,更?加确信。

今夜说了这?么多话,她以为是和?他剖白内心,可他分明?是打算离去,他把她当什么了,笑话吗,可以不告而别?

羲灵与他隔着晚风相望,等着他的回应。

二人的脚边,是奔腾不息的海水,如同闷雷从脚边滚过,雪浪拍打在礁石之上?,溅起巨大的浪花,将二人的衣袍浇湿。

谢玄玉望着羲灵,那双眼睛太过明?亮耀眼。

留下来,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说过太重感情不好,是因为渊龙一族,一生便?只能有一个道侣,被?情感驱使,会为情心碎而死,或者?说,会围着道侣度过一生,最终殉情而亡。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生出这?么大的一个软肋?

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冷风吹彻他的衣袍。

可他看见,一滴清泪从她眼中落下。

过往一幕幕从谢玄玉眼前划过。山涧中,少女的声音轻柔,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眺望着远方月色。

在花灯夜摇,乱花飞散,她生辰的那一夜里,她在花树下,克服本能朝他看来的一眼,含着说不清的情愫。

那双眼睛不该用来盛着泪珠。

她从未在他面前落过泪。

谢玄玉时常觉得,她不是美,而是美好,是盛夏夜晚的晚风,是泉水里的流萤,是世间?一切美好之物。

她不是心软之人,一旦被?辜负一次后,便?绝对不会再回头。这?一点谢玄玉清楚无比。

可如若他今夜离去,便?会永远地失去她。

那颗泪珠无声地洒在风里,谢玄玉心房仿佛被?烙了一下。

夜幕低垂,海面翻腾。

在这?么多暗流涌动之中,谢玄玉第一眼,便?只看到了她。寂静的海水在她身后奔腾,往东流去,她的眼睛是天地昏暗中唯一的亮色。

她抬起袖摆擦了擦眼泪,道:“谢玄玉,你走好了,走了便?不要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羲灵背过身去,咬牙止住泪珠,只觉从未觉过的狼狈。她也是第一次付出一段感情,可显然对他而言,自己根本无足轻重。

小鸟一头猛撞,以为付出赤忱热烈的感情,便?能得到对方同样的回应,反倒将自己弄到了无比难堪的姿态。

“羲灵。”

她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声,一眼都不想?回头

他今日打算不告而别,那她便?要彻底与他断个干净。

直到身后一只手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一下拽了过去,羲灵不知他回来做什么,用力挣扎,反倒被?他扣得更?紧,他臂弯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下头,紧紧抱住了她。

身子与身子相贴,寒风吹打着二人。

她眼角绯红,抬手用力锤打他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他强行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