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恶贯满盈,从问鼎峰下到无涯盟总坛,多少妖族同道命丧你和你的爪牙手下,你欠下的累累血债,自己可还算得清吗?今日你伤我的兄弟,我虽阻拦不得,但我绝不会独活。我们兄弟俩手足连心,同生共死!”

重陵急道:“大哥,你要活下去为我报仇啊!”元虹摇摇头,说道:“兄弟不需多言。”

陆月归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要以自杀要挟于我?就算你们手足情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难道你真能舍得你的父王母后,舍得下这青春娇嫩的龙太子,舍得下那美轮美奂的哮月城,那金沙如海的北漠疆土?”他虽不动声色,但说到北漠狼族的权势富贵,话语中隐有嫉羡之意。

元虹凛然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们兄弟二人死了,狼族千万大好男儿还在,哮月城血脉生生不息,我族人必定为我们报仇。”

他这番话说来铿锵有力,便如弓箭萧萧,如雷贯耳。方云漪忽然之间勇气倍增,心想:“是了,大不了就死在一处,人活一世就该堂堂正正、痛痛快快,怎能向这等奸诈之徒忍耻低头?”

他侧头望去,只见艳阳蓝海,天高海阔,金色阳光照在元虹俊朗的脸上,一脸坚毅严峻之色。

方云漪心中惊慌尽消,长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朗声笑道:“不错!你杀了他一个,顺手把我也杀了好啦,反正我是不会和他们分开。”

万俟兄弟都望向方云漪,神色颇为动容。方云漪笑了笑,三人眼神交融,心意皆通,一时间再毒辣的敌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陆月归将方云漪的神色变化瞧得清清楚楚,淡淡说道:“是吗?那你倒舍得和闵公子分开?”

方云漪说道:“你、你懂什么?我们的事情,轮不到阁下指手画脚。”

陆月归朝闵莲君抬了抬下巴,说道:“闵公子,他们三人情深义厚,死生与共,倒把你撇得不尴不尬的。今日我索性替你做翻了你这两个大情敌,你拿什么谢我呢?”

闵莲君给太阳晒得出了一身汗,额上挂着晶莹汗珠,一头银发如同融化的雪水般,抬起眼皮,冷冷瞅了陆月归一眼,低声说道:“我劝你省省力气,少拿这一套来激我。海上日头这么毒,把人晒得都要冒烟了,我可不耐烦多待。你要么就把我们快点儿杀了,要么就把我们送回囚室休息。我跟臭红毛没话好讲。”

陆月归说道:“你说谁是臭红毛?”

闵莲君呵呵冷笑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当初靖太昌拿出昆玉鳞栽赃于我,难道不是你在背后给他铺谋定计,你敢说不是吗?”

陆月归笑了笑,说道:“靖太昌已沦为狼族的阶下囚,为了撇清干系,自然什么都要推到别人身上。”

闵莲君说道:“靖太昌跟你这小人结为一党,也真是倒了血霉。你狐族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我南疆蛇族早就欲除之而后快。”

陆月归点着头说道:“嗯,自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幸好我先把你们一网打尽,免得我族被尔等杀之后快!既然诸位个个都不怕死,那我倒不忙着送你们见阎王,只留下你们身上一点儿物件做个纪念。”说着,从侍卫腰中抽出一把弯刀,刀光如雪就往重陵头上削落,竟是要活生生砍下他一只耳朵!

重陵感到刀风飒然迎面袭来,立即咬紧牙关,瞪大眼睛逼视刀风,决意绝不出声痛呼,哪知刀尖将近额头之时,忽然硬生生半途转向,翻手就往方云漪的左袖砍去!

方云漪的衣袖嗤的一声破裂开来,明晃晃露出一条手臂,他手肘附近一片水晶般的龙鳞熠熠生辉,排布紧密。

陆月归的刀锋又往上带,刀身回到方云漪的肩部,再紧贴着他的手臂往下一拖,刀锋所到之处,哧啦啦刮下了一大片龙鳞,连皮带肉血呼邋遢落在甲板上,说不出的怪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