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和晚班结束之前,他负责替时言清理好客房卫生,哪怕时言这天没有住在酒店,他也要照常工作。

但一周过去了,时寻秋却并没有在时言的房间中碰到过商泽。

事实上,那天之后,时言也没有住在酒店了。时言现在是时家的娇贵少爷,自然不会天天住在外头,偶尔来金云酒店,可能真的是为了同商泽约会。

时寻秋虽然已经在心里做过了无数次的建设,但一想到时言同商泽很有可能已经和好了,还是自觉心闷难当。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同商泽的分开,也不是不能接受商泽爱上了别人。

可为什么偏偏是时言?

商泽和时言确实交往过。

这个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时寻秋心头。

他清楚的记得,在和商泽交往之前,他问过商泽,有没有和时言断干净,当时他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商泽说自己并没有喜欢过时言,只是年少时混在一起玩耍,被时言当做“男朋友”四处炫耀而已,其实私下里连手都没有牵过。

时寻秋当然是相信商泽的。

可现在,如果他们才刚分手不久,商泽就和时言重新在一起了,那商泽到底有没有在意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和商泽交往的那三年又算什么?

商泽…到底有没有对他动过心?

时寻秋自从同商泽失联之后,就刻意将自己的感情封存了起来,不敢再想,他虽然对感情问题是迟钝了些,但并不蠢,也明白男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是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亲手删光了同商泽之间的所有合照,也刻意不再去回想过去的美好,企图将这份感情慢慢遗忘。

但他做不到。

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商泽。

梦到他们曾经的过往。

细想下来其实并不算有多甜蜜,但这却是时寻秋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姑且可以称得上快乐的好时光。

可那些时光,最终还是被现实碾成碎末,散在空气中,再抓不回了。

时寻秋长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酸涩,将时言房间的浴室拖好,等收拾完后,他照常提上清扫工具准备离开,可这时却愕然发现,浴室的门居然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住了。

路窄

时寻秋用力地拧了拧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他刚刚拖地时一直在放水,声音有点大,隔绝掉了外面的动静,应该是那时候有人进来了,并且反锁住了浴室门。

会是谁呢?

这是时言的专用房间,平时除了自己有房卡过来打扫外,就只有时言才能进来,难道…难道又是时言!

少年时期的那次阴影如同一把巨大的尖刀扎在时寻秋紧揪在一起的心脏上,时寻秋越想起那件事就越难过,尤其是他还有心脏病,情绪不能太过波动,时寻秋惧怕自己会犯病,急切地拍打起房门,大声喊道,“有人吗?”

浴室外没有丝毫回应。

“有没有人在?可不可以帮我开门?”

心脏处的绞痛越来越明显。

时寻秋的面上已沾满了细汗,他甚至开始尝试撞门,可他实在太过瘦弱单薄,又生着病,哪里有力气撞开被刻意锁住的门,才一会儿功夫,时寻秋就筋疲力竭地滑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身子直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寻秋绝望地瘫坐在地,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

过往的回忆不断翻涌,现实又不停地同回忆轰然交错,时寻秋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生日,父母都在忙着为时言庆生,他则被独自锁在黑漆漆的浴室。

坏了的花洒源源不断地喷出冰凉彻骨的冷水,时寻秋又冷又怕,可任凭他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