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时言也常来这家酒店,而他不想和时言碰面的原因,时寻秋考虑过去另找工作,但最后却还是没能舍得,因为他还在等着月底发工资后能攒下一笔钱。
时寻秋默默来到七楼,看到要打扫的房间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想是客人还没有退房,就例行公事般地敲了敲门道,“您好,酒店清扫。”
“进来吧。”
半掩的房门后传来了一个稍显慵懒的男声。
时寻秋却骤然愣在原地。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时言!
为难
时寻秋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见时言,以至于,时言从浴室出来时,他仍旧没有反应过来,提着擦洗用的水桶呆呆站在原地。
时言看见时寻秋后,神情倒是没有多大波动,平静如常地扬了扬下颌,仿佛时寻秋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应生,只眼神中却透了一股寒意。
“我叫你进来,没有听见?去把浴室的地面拖干净,太滑了。”
时言只披了件月白色的浴袍,显然是刚洗过澡,发丝的水珠儿都还没来得及擦干,他也不再多看时寻秋一眼,只是高高在上地坐到一旁的软沙发上,打开电脑敲敲打打。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氛气味,呛得鼻子直发酸。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小秋哥哥?”
时言终于停手,冲时寻秋扬眉轻笑,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时言的这声小秋哥哥尤为扎耳。
时寻秋猛一抬头,正对上时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隐忍住,轻声说道,“你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时言在十五岁初来时家之后,就很喜欢管时寻秋叫哥哥。
明明他们两个人是在同一天出生的,可时言却偏喜装出副柔弱无害的样子,说小秋哥哥是先来时家的,又代替自己陪伴了父母那么多年,他这个后来的,总是要懂事,多尊重小秋哥哥一点儿的。
时言这么一说,便惹得时父时母更加愧疚心疼,直说时言从小就可怜,流落在外平白地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而对于时寻秋这个被抱错的养子,则就更为冷漠无视。
时寻秋心里难过,可纵然他知道时言就是故意在时父时母面前博取同情,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他,只是一个偷走了时言人生的卑劣小丑。
当然,时寻秋讨厌时言喊他小秋哥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商泽也这样叫过他。
而偏偏,商泽曾经是时言的男朋友。
自从他被赶出时家,商泽丢下一句他们之间不合适,就此分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彻底底消失在了时寻秋的生命里。
时寻秋曾经试图联系过商泽,但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电话也没有人接听,甚至于商家大宅他也去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被佣人们请走,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时寻秋想,商泽大概和其他人一样,不想被自己这个时家的假少爷拖累,所以才选择了消失,又或许他是真的不够好,不是一个优秀的恋人,所以商泽才会选择分手。
可直到今天之前,他还在自欺欺人地觉得,又或许商泽是有其他的什么难言之隐,毕竟商泽曾经对他那般好过,就连他现在的工作说不定也是商泽拜托自己的大哥照顾他的。
他是抱有这样的期望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注意到了时言扔在沙发脚边的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时寻秋的眉心重重一跳。
他从没看过这么大束的捧花。即使是在和商泽交往的那几年,他也没收到过花,他觉得自己和商泽都是男人,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