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商泽知道他现在并不好过,才动用了自己大哥的关系,将他安排进了酒店?

会不会…商泽还是有在关注他?

毕竟金云酒店可是商家的产业。

“时小少爷,您还有什么顾虑吗?”

张端看时寻秋久久没有表态,就试探性地说道,“如果您不愿意…”

“我愿意!”

时寻秋打断了张端的话,“我可以做。”

即便疑虑重重,但时寻秋眼下还是无法拒绝这份待遇优渥的工作。

因为,他需要钱。

再者说了,如果真是商泽暗里在帮助他,那说明商泽对他也并非是全然无情的,他们之间…或许…或许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直到张端叫人拿来一套新的侍应生制服时,时寻秋仍还在想着商泽,没有回过神。

“时小少爷没读过大学,应该也没有酒店管理的工作经验。”

张端温和地冲时寻秋笑了笑,眼里却未露丝毫笑意,“所以在金云酒店只能先当个侍应生,打打杂,跑跑腿,还有负责打扫客房的卫生,难度嘛,应该是不大的,我会派人先带着你干。”

“嗯。”

时寻秋点点头,并没有觉得这些工作内容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之前为了挣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应聘过,可惜并没有公司愿意要他,现在就只是在酒店里打扫卫生,比他想象中还要轻松一些。

早上八点整。

时寻秋提前了两个小时起床乘坐地铁,终于准时到达酒店,准备上岗。

金云酒店是南城首屈一指的星级酒店,正是早班交接时间,大堂内的一众侍应接待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准备工作。

来往的宾客也大多衣着光鲜,西装革履,时寻秋进旋转门时,特意瞟了眼酒店外的停车位,并没有看到那辆扎眼的阿斯顿马丁。

时寻秋悄悄松了口气,接过房卡上楼。

金云酒店的内部装修得极为豪奢,就连时寻秋这样最普通的侍应生都有专门换衣服的套间。

时寻秋在套间换好衣服,又看了眼落地镜中的自己,即便他穿的已经是最小号的制服,领口却还是松松垮垮地垂坠下一大截,这段时间,本就单薄的肩骨更显瘦削,根本就撑不起来衣服,精致的脸也苍白到不见血色,密密的长睫轻压住浅褐色的眸子,眼窝下却生了一圈乌黑的暗影。

自从上周发烧生病之后,他就一直睡不太好,几乎整夜整夜都在失眠,每晚都要熬到天快亮时,才能稍微合一下眼。

不知道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焦虑。

时寻秋一方面在愁自己的手术费用,另一方面…是因为…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他逐渐觉得,金云酒店或许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因为他发现,时言最近经常出入这家酒店。

虽然没有直接跟时言打过照面,但他几次上班时都看到了时言的车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酒店门口。

时寻秋不会认错的,因为那曾是他的车,后来“转让”给了时言。

时寻秋讨厌时言。

其实时言身世可怜,身为时家真正的少爷却从小就被抱错。时寻秋的生父和生母,也即是时言的养父母,生活贫苦,常要东奔西跑打工干活,在时言五岁时,两人在开货车拉货时不幸出了车祸,双双去世。幼小的时言也因此被不想负责任的亲戚们给扔进了孤儿院。后来,时言历经辗转,才被时父时母寻回,领回了时家。

时父时母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自然很是愧疚,便更加倍地对时言好,将从前对时寻秋的爱和关注,全部转移到了时言身上。

而且,和自己不同,时言很是优秀,即使是在孤儿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