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与我的,我拥有的,全都归还,望您原谅我的任性。
您见过?吗?
相较呆板无趣的盆景。
山野里的野花才蓬勃有生机。
五年之期已满,
你我理应履约。
您会放过?我的。
对吗?
裕叔叔。 」
裕梦梁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她。
正如黎宝因?信中所言,她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她远比他想?象中要熟谙他的手段。
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想?要离开,他便无法撼动分毫。
裕梦梁将信纸慢慢折叠,转眼间,指尖便是一只昂首挺胸的白鹤。
这样的倨傲刚烈的白鹤,霍止盈积攒了一生,而他曾经叠过?四次。
第四次那回,黎宝因?不肯做作业,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追问?他有没有玩过?捉迷藏。
“您知道吗?捉迷藏并不是躲藏游戏。它其实是一个心理游戏。”
“如果有人只顾着赢,那游戏就会无法持久。因?为一旦那个想?赢的人躲起来,那另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
“找不到,就没必要再?找。”
“先生,您会让我找到您吗?”
那时候,黎宝因?年纪尚小。
他也才二十几岁的年纪,闻言只觉得小姑娘狡黠,空口无凭就想?要在输赢场上要他一句许诺,恐怕又要耍赖让他放过?她偷懒的行径。
可现在看来,却像是一句谶语。
若一场游戏只论?输赢,那真?心想?要藏起来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另一个人找到。
现在她也要把自己?隐蔽起来。
一年,两年,
或许他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
裕梦梁从未如此?受挫。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
自打十五岁开始,他就不断在厮杀中得到,财富,权位,名望,身份,到手的东西越来越多,对珍重的敬畏心就越少。
他从未想?企图留住谁。
因?为从未有人会愚蠢到离开他,敢离开他。
公寓里冷寂肃整,属于她的气息消失殆尽,一切都如同黄粱一梦,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
纸鹤尖锐的棱角猛地刺向掌心,裕梦梁呼吸一滞,胸腔里前所未有的空,空得像是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凭空抽走,世界冷寂无边,色彩荡然无存。
屋檐上冰棱滑落,砸出?铿锵一声。
“黎宝因?。”
“你最好,躲一辈子。”
底气、重逢(修) “一只要跑的蝴蝶。……
1999.6.21
夏至日, 上沪城。
蜷缩在角落的音像店里,正播放着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高昂嘶吼的嗓音回荡在整条弄堂, 和着嘈杂声一起升腾起浓重的烟火气。
蒲扇轻摇的茶水摊旁边, 洗牌算筹的絮叨声来来往往,泡久了的茶叶被?爷叔倒进门口的大榕树下, 茶叶蛋铁壶扑腾出香味,躲在旧家具后?面捉迷藏的小孩忍不住探出脑袋,明明还是初夏时节,弄堂里却比三九天还要潮热。
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传来行李箱的轮滑声,硬邦邦的高跟鞋响亮敲打地?板, 并不牢固的砖头缝隙里滋出尚未干涸的昨夜雨水。
良宸“哎呦”一声, 有些狼狈地?扶着行李箱躲到屋檐下, 她不耐烦地?嘟囔一
春鈤
声, 赶紧检查自己火红裙摆后?面的污渍。
门口杂货店已经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