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带子?散落在地板上,柔软的床沿陷下去一截,身体的轮廓被?描摹在上面。
她?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朵粉紫的蔷薇花苞,晚风拂过后,很顺理成章地落在了雨后潮湿的地面,她?柔软又美丽地蜷缩着,引诱着……
裕梦梁忽然?就想起,某一年在烊京的那?间公寓里,他?半夜醉酒清醒,迷迷蒙蒙中也看?到过她?这样的情态。
她?离他?很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明澈又滚烫。
“阿舟。”
黎宝因刚刚躺下,就听阳台上的男人喑哑开口,“你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不可以吗?”
她?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淡然?到,好像并非是在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您好像总是在说不可以。”
黎宝因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困惑。
“您是不是忘记了,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我有独立的思?想,有赚钱的能力,可以自己生活,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黎宝因侧身朝向阳台,深夜里的雨淅淅沥沥,穿堂而过的风有些冷,她?身下的被?单从平整变得凌乱,她?的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
“裕叔叔,您不该还像小时候那?样管束我。”
呼吸声频频交错,深的浅的,长的短的,被?风雨声卷着,打着旋儿消失在半空中。
裕梦梁侧身,目光看?向窗外。
粉紫色的花朵被?风卷到墙角,落成厚厚一叠,被?雨水冲刷着,在浓稠的夜色里显得越发浓艳。
黎宝因像是有些困了,她?闭上眼,声音渐渐低弱,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年我上高一,茅景申向我表明心意,您转头就把茅家?压得抬不起头来。后来,程宗聿在风塔对我不轨,您舍弃利益也要让娄祖母收我为干孙女,让我和程宗聿再无可能。今年,嬢嬢说我年纪差不多了,也该多和其他?人家?的男孩子?多多交往,您却说,我的婚事您自有主张。”
黎宝因从记忆里翻出来很多事情,这些细枝末节背后的因果,她?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