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标志的小美人胚子。”
程小姐似乎注意到黎宝因有些拘谨,热情主动地朝她伸手打招呼,“我叫程美芮,你叫什?么名?字呀?”
黎宝因伸手搭上程美芮的指尖,还未开口,裕梦梁已?经替她作?答。
“美芮,别打趣我家宝因。”
黎宝因看向裕梦梁,裕梦梁和娄先生站在一起,笑?着示意旁边的男士,“这位是?娄伯伯。”
黎宝因乖巧问好,他又抬手介绍程美芮,“这是?你芮姨。”
“什?么芮姨,美姨的。”
程美芮对裕梦梁的古板很是?嫌弃,拉着黎宝因反反复复地看,而后十分家常地跟她聊起,“你管云壁叫姐姐,到了我这里,怎么就姑啊姨的,我有那么老么?”
“好不容才纠正过来,你别教她又乱了辈分。”裕梦梁语气?平淡,含着一丝忧心,是?大家长的做派。
黎宝因听?在耳里,忍不住就有些黯然。
自?从?她改口叫裕梦梁叔叔之后,姚铭羽也严令禁止她叫自?己哥哥,她现在都是?管许云壁叫云壁姨,管姚铭羽叫姚老师。
“今日是?我的婚礼,我又是?东道主,自?然我的话便是?圣旨。”程美芮走到娄先生身边,撒娇道:“你说是?不是?。”
娄先生对程美芮千依百顺。
桂花香韵里,黎宝因偷偷瞄了眼裕梦梁。
裕梦梁没?有再驳她的念头,只是?笑?着问道:“宝因与你是?姐妹,那宗聿怎么说?”
“哎呀。”程美芮显然是?被将了一军,她微微跺脚,望向娄先生笑?得千娇百媚,最?后无可奈何道:“早知道就不与他争了!你听?听?,说话也忒刻薄,连咱们儿子的便宜都要占。”
见黎宝因不明所以,娄先生面露慈容道:“宗聿与你同龄,他也在复旦念书?,说不定你们见过。”
程美芮闻言,便召了女佣过来,“去把少爷叫来。”
听?出?程美芮的言外之意,黎宝因忙轻声道:“芮姨,我可以自?己逛的,不用麻烦哥哥。”
“那我让人陪你去看风塔。”
程美芮极力推荐,“我们家旁的也就那样,唯独院子里有座展览馆,里面养着上百种‘风’,最?稀罕的状如白塔,奇妙无比,想来你们年轻人会感兴趣。”
黎宝因果然十分心动。
她听?过养鱼养花养菌子,最?稀奇也不过是?茅景申在卧室里养了两头白额高脚蛛,这世?上居然还能养‘风’?
她迫不及待地望向裕梦梁,裕梦梁就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提醒她,“早去早回。”
黎宝因心里雀跃,但?还是?按捺住情绪,等到佣人引路这才礼貌告辞,前?往的内院风塔。
从?娄宅大门通往内院,花草装饰越来越频繁精致,院子里的陈设布置也很温馨,很容易能看出?主人家对所住之人的体贴与用心。
黎宝因越往里越觉得,也许这场婚礼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的,是?程美芮花了七年时间,用身体与尊严换来的一次挽尊。
七年前?,程美芮的前?夫因海难去世?,她不得不挑起了丈夫留下?来的烂摊子,在一次海商宴会上,有人因为她的女性身份口出?恶言,便是?娄先生站了出?来,上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后来,程美芮与娄先生同居。
因为久未举办婚礼,且娄先生对程美芮的儿子十分疼爱,外界便传言,她早在与第一任丈夫的婚姻中便多次出?轨,甚至前?几任丈夫都是?被她该死,目的就是?踩着他们一步步回到娄先生身边。
无名?无分变成了她身上最?大的污点,哪怕娄先生至今未娶,她也被视为娄先生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