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仔细打量缑恨光,蓦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缑恨光挑眉,道:“我觉得是,你觉得呢?”
“我为何不记得你?”
“不能太相信记忆。”缑恨光自然地搭上伏?的肩,转身时朝吸星楼掌柜笑了一下,掌柜瑟瑟发抖地看着他。缑恨光没有再看那掌柜,目光只粘在伏?身上,继续道:“记忆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会有残缺。”
“但我的记忆很完整。”
“那确实怪了…”缑恨光也不多说,与伏?坐到吸星楼的大堂中,替伏?点了他最喜欢的那壶酒,“相逢即缘,伏兄,你喝。”
“你这花的不也是我的钱?”
“嘿嘿,以后还你。”
……
转眼,已是一百多日之后。
虞渊城周的结界严丝合缝,伏?仍然没有找到破开之法。这座牢狱能关牵机神女八百年,自然也能将伏?关上八百年。
这些天里,伏?不但没能离破虞渊城结界,也没能破解这个恼人的紫铜宝盒。
他愈发地心神不定,甚至有些狂躁,时常难以冷静,好在身边还有缑恨光,缑恨光还经常带着酒来。
“这个酒叫蜉蝣梦,城东住的那小伙子酿的,来尝尝。”缑恨光提着一坛新酒,摆到伏?眼前,酒香弥漫。
虞渊城中的人都极好喝酒,似乎依靠着一场大醉,就能在梦里逃脱这绝望无光的牢狱。
“比杯?”
“比。”缑恨光掀开酒坛,倒了两大碗,道:“这次一定比过你。”
蜉蝣梦极为浓烈,伏?与缑恨光相互碰碗,酒液溅出碗沿。那酒是烈,烫得喉咙疼,穿肠而过。缑恨光似乎喝得急了,被呛得不轻,倒在桌子底下猛劲儿地咳嗽。
咳嗽半天过后,缑恨光面红耳赤地从桌底爬上来,看向眼中带笑意的伏?。
“伏兄,恕我冒昧…你看起来举止不俗,究竟是妖,还是仙呢?”
“你觉得呢?”
缑恨光坐下来,问伏?:“你想成仙吗?”
“想。”
“可是仙有什么好?”缑恨光又为二人填了一大碗,道:“当仙,与当狗何异?比如那被关起来的牵机神女,被拴在这虞渊城里,不准生,不准死,也不准逃。”
“狗?”伏?停下喝酒的动作,“我看你的名字,缑仙,念起来就像狗仙,莫不是变着相地骂这漫天仙神?”
缑恨光一怔,凝视着伏?,缓缓道:“伏兄可真聪明,我讨厌仙,如果伏兄是妖,据我所知,仙妖之间是有一笔仇的……”
伏?对上他的目光,眸中金光幽幽,心意相通,二人的眼神皆是晦暗不明。
“妖界有苦难言,不得不为罢了。”伏?道。
缑恨光冁然而笑,似乎知道伏?指的有苦难言是什么,他的视线流连在伏?身上,“何必当仙?不当也能本事通天。”
“你说当魔?”伏?轻笑,“魔为天地不容,不是好去处。”
“那都是些无名小魔,真魔何顾为谁所容?”
“缑恨光,你似乎懂得很多。”伏?眯起眼。
“在虞渊城待久了,五花八门的,也就全听过。”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可知牵机神女因何获罪?”
“怎么,伏兄对她有兴趣?”
“她在幽冥处时故弄玄虚,不肯露真身,虞渊城里亦无人见过她,我猜她在忌惮什么。”
“牵机神女……”缑恨光摸了摸下巴,抬头回忆道:“她与金母本是好姐妹,据说,她们之间有一段情愫。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她们就翻脸了,牵机神女被金母谪贬出仙界。有一天,牵机神女恶堕,杀回了仙界,也差点杀了金母。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