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烈成池难以驳斥出半句话,只得一言不发,转身进了房间,闷声关上房门。
他坐在屋内的交木椅上,整炷香的时间里都静默如松。
室外的行云吞灭了初生的日光,将庭院与草木都捂进一片晦暗之中,连同室内也昏沉下来。
他从清晨坐到了暮色将临,仅隔一门,庭中是六七位下跪的帝党忠臣。
他就这么坐着,想着伏?口中的话,想着孟知意口中的话,想着沈知州口中的话。
倏忽,传来一阵电闪雷鸣,振聋发聩,门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隔着半开的纸窗,能看到窗外的人仍在那里,黑压压的。
他从小听着孟先生的名声长大,先生被万流景仰,众目具瞻,来日若是在朝堂上以官袍相见,他定将其视为最敬重的前辈,绝不可能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
只是没想到,往后未能以官袍相见,孟老却要他以龙袍相会,不成同僚,反成君臣。
好一出荒唐戏。
屋外仍然风雨晦暝,不曾止歇。
一场秋雨一场寒,仲秋的风和雨比任何时节来得都要冷。
这场雨下得真大,又下得真久,下了足有一天一夜,庭院里已积了到脚腕那么高的水,一如十七年前五昶坡的那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