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然而,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架不住人多势众。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紧锁在伏?身上,好似在质问他为何带外人入家中,又为何始终瞒着他?!

伏?仅是独自靠在桂花树下,嘴里嚼着叶子,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23. 乱红飞过秋千去

烈成池被带入知州府,此处兵力森严,有如铁狱铜笼。

知州长年拉着一张国字脸,板得是铁面无私,不恶而严。

他将烈成池安顿在一座建有雕栏玉砌的独立庭宅中,将衣食住行皆打理好,才对他说道:“殿下,你年纪尚轻,孟大人会把功课都慢慢地教给你。”

烈成池压着心中怒意,看了眼门外的方向,那儿的侍卫居然围了三层有余,不由出言问道:“你把事做得顺水推舟,口口声声叫我殿下,为何却从不听我的意愿?”

“出身定此生,即使殿下前十七年身在他乡,终有日要回到正轨,这是不可改变的。”

“……且不论此事有多荒唐,就算…就算我是你口中的太子。十七年了,朝中不也一直好得很?”烈成池向他走仅半步,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质问道,“还找我做什么?!”

“那个人只是摄政王。”知州看向他,语气虽不近人情,言下之意却值得细思。

烈成池扫视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门外戒备森严的侍卫,沉默片刻,心知这沈知州就跟他那张长脸一样,一块儿硬铁板,横竖都撼不动的。

他只好先作妥协,再去想应对的法子。

第二日,尚不到寅时。

孟知意拖着不利落的身子,蹒跚地来了,身后的人替他抱了好些书,走得有些摇晃。

人的年岁一旦见长,睡眠反倒比从前少,昨儿的孟老更是心中百思,彻夜未眠,耳旁稍一听到寅时的打更响,立刻就醒了。

早已有人伺候过烈成池按时起床,叮嘱他在书房中等人来。

孟老踏进书房的门,一打眼见到屋中的人,刚想开口,却又在不觉间站住了。

那时,烈成池正低头翻看一本书,未察觉到他来。

虽说他心中极为烦闷,对书却看得专注。他低垂的眉眼如画,翻书的手指修长,与先帝有着近乎相同的容颜,于书案前和静寡言,此幕历历,恍如昨日。

感到眼前有道阴影,烈成池稍一抬起头,发现是孟知意来了,又皱起了眉。

孟知意缓慢地走进屋中,示意小厮将他带来的书放在案上。

“老臣知殿下读过不少诗书,然而治世之道、帝王之术,皆非常人可教。”

孟知意打开一本书,那书已是很旧了,上面还有些批注的字迹。

烈成池见那本书被打开,不由得有些愣怔。

“这本书……”

“此乃先帝所用之书,被老臣收于高阁,多年不沾笔墨。”

幼时,烈成池曾最热衷问伏?的就是他亲爹在哪、娘又在哪,那时伏?总是敷衍他,骗他。

后来他放下执著,不再追问,如今他生父用过的书、写过的字又倏忽出现在眼前,每笔每划都如此真切,毫不相识的人突然过来要他认祖归宗,仿佛一切都在拿他逗趣。

“殿下,臣有一问。”

孟老的话打断了烈成池的思绪,将他拉回眼前的境况。

“你要问什么?”

“殿下认为,从听信而言,何谓明君与暗君?”

烈成池并不想答,只是此问过于简单,不过是纸上知识,冷言回道:“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之所以暗者,偏信也。”

“帝王之业,草创与守成孰难?”

“天地草昧,群雄竞起,攻破乃降,战胜乃克。既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