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回答,摸不着裴泽州为什么这样问,他答的?模棱两可,“南小姐去春庭珐琅馆做义?工是确有其?事,我向那里的?工作人员打听过,据说黄老师对南小姐很看好,当成?半个徒弟在带,所以猜测她应当是

椿?日?

被南小姐的?毅力打动。”

“黄映孤高,少有人能?入她眼。”

田浩自然顺杆跟着夸,“南小姐不仅漂亮,人还聪慧勤勉,黄老师算是有眼光。”

“第一次来老宅,我让你查过她,是那时不够聪慧勤勉吗,你给我的?回复只提到她做兼职,半句不言两人交情深浅。”裴泽州看着窗外,语气听不出指责,像是随口一句闲谈。

田浩已经坐不住,想回头解释那时只是投机取巧,左右只是为了确认南晚吟是否真的?认识黄映,既然证实她确实在珐琅馆兼职过,也就没有继续费力向下深挖。

“裴总……”

“算了。”裴泽州打断,他不想听了,摆在眼前的?是一道拼图游戏,蛛丝马迹越挖越多,真真假假他已经不想细究。

他自己选的?,不想自取其?辱。

回到金陵府已经接近凌晨,推开入户门室内昏暗一片,只门厅留了盏壁灯。

房阿姨听到动静迎出来,声音放的?极轻,“先生可算回来了,晚晚一直在等您,困得打瞌睡也不愿意回房间休息,想给您过生日呢。”

裴泽州顺着她视线看到沙发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睡得极熟,开门和说话声都没能?吵醒她。

他想到港城回来后她似乎一直很忙,工作时会给他发来一些?在节目现场的?照片,口吻惊喜和他分享电视上惹人捧腹大笑的?综艺节目都是如?何一点点打磨的?。

那时的?她活力满满,对很多事都充满好奇,即便他没有经常回应她,上午发的?消息很多时候下午才看到回复,也有一些?是隔了几天才看到,他并不适应在手机上事无巨细分享生活的?恋爱方式,可也明白应该要尊重她,然而这么简单基础的?事,他总一次次忽略。

现在想来大概是她总表现的?不气馁,哪怕他回消息晚,哪怕他没有逐条回复,她从不会表现出分毫失落的?情绪,遇到趣事时还是会孜孜不倦坚持分享给他。

那些?图片和视频零散拼凑起她的?工作内容,每天都辗转于公司和各个活动场地,能?静坐下来给他发条消息大概就是她休息的?方式了。

黑沉的?眸中情绪复杂,升起的?怀疑被他暂时压下,裴泽州将手杖递给房阿姨,脚步不甚稳健,但仍一步步靠近她,弯腰将人从沙发上抱起。

大概是他的?动作不够轻柔,她在他怀里惊醒,眼底有睡眼朦胧的?懵,在看到他后尽数转化为惊喜,急忙拿起手机看一眼,差五分钟过凌晨。

她松了口气,手臂揽住他,语气亲昵,“裴泽州,祝你生日快乐!”

他说谢谢,面上含笑,介于公式化和感动之间,他的?生日似乎只有她真心在意。

而她的?真心如?何,他现在有些?猜不透了。

南晚吟还被他抱着,担心他腿伤急着下来,期待问,“还有一点点时间,我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好不好?”

“好。”被她那样期待看着,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她开心极了,立马去寻房阿姨帮忙,两个人在厨房忙活着,都把这当成了不起的大事对待。房阿姨爱操心,平时总闲不下来,这会儿却只在旁指导,煮开水、下面、煎荷包蛋全由南晚吟独立完成?,裴泽州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晚晚传出来,听得久了这称呼不由自主在心底烙下。

不多时一碗葱香鸡蛋面被端上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裴泽州被请过去坐下,面的?卖相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