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道谢她更像是在留遗言,裴泽州不由皱眉,在她转身要回到包厢时?抬手阻拦,“你想做什么?”

南晚吟没回头,孱弱的肩微微抽动,怕他?看到不争气流泪的一面索性就这么背对着回答。

“裴先生,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胆小,每一天都在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我原以为上了大学人生会变得不一样,所以我比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努力,可最后也不过是从一个泥潭奋力跳往另一个。”

“能?有机会认识您应该是我为数不多?的幸运,很少有人会像您一样尊重我,今天之前每一次与您分别我都在期待着下一次重逢。”

“今天之后,我想做个勇敢的人,我不喜欢汪越,他?再有权有势我也不会屈服。”

她话语里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即便没有明?说,裴泽州也猜到了她的打算。

低缓无奈的叹息自身后溢出,南晚吟感受到紧攥成拳的手被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他?一根根撑开她手指,挤进她掌心与之交握。

“任何时?候都不要拿生命去冒险,就算穷途末路,怎知多?迈一步不会柳暗花明?。”

沉稳低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从容迈步走到她身旁,牵着她推开了面前那道门。

南晚吟克制着几乎压抑不住的喜悦,猝然抬头望向他?,盈润的眸露出震惊无措。

他?的手紧了紧,声音落在耳畔,“打起精神,就算我肯答应你,也要真?的能?骗过他?。”

包厢里的二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汪越脸上神情复杂,目光由紧牵的手移到南晚吟那张绯红俏丽的脸,目光审视,企图从中看出端倪。

陈誉凌离了牌桌,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锐利俊朗的脸上薄唇微勾,想起之前在楼上,她本已心虚害怕到了极点,转瞬又?如生生不息的野草重新挺直脊背。

因她飞奔向裴泽州而升起的疑惑在这一刻有了解答,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说动的裴泽州,只看眼前这情景显然是如了她意。

裴泽州牵她在沙发坐下,一举一动周到体贴,她也乖顺,一双眼里只盯着他?,全心全意信赖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免在心底留下一句浓情蜜意。

便是自认为知晓一切的陈誉凌也不得不夸赞她一句演技高超,入戏那么快,难怪第一次和他?回云湖山庄就能?气的一桌人胃口全无。

裴泽州是不知她底色,还是单就爱她这庸俗贪婪的真?呢。

陈誉凌垂眸掩下眼底情绪,裴泽州来了,他?的任务完成,这会儿只需当?个不吭声的背景板。

汪越走到裴泽州对面坐下,目光仍盯着南晚吟,还是头一次这么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喊他?,“裴泽州,你什么意思?”

裴泽州面色冷然,温文尔雅的人一旦沉下脸,无需多?说一句便足够压迫。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一周前我才?告诉过你不要寻她麻烦,你今天做的事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汪越脸色铁青,“你那时?可没说过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你现在应该看清了,以后别再不知轻重。”

汪越眸中激愤不甘,明?明?人是他?先看上的,到头来全为旁人做嫁衣。

心里怒火越烧越盛,偏偏裴泽州面前还不能?发泄,既然说了南晚吟是他?的人,再要强求就没有道理了。

他?再肆无忌惮也犯不着为个女人拿家业去置气,只是一想到要在她面前向裴泽州低头,汪越心底一百个不愿,冷笑一声迈步要走。

“等等。”裴泽州喊住他?。

汪越回头,面上极力忍耐,“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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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他?语气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