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送给我的小桃木剑,我一直都好好收着,只是……我曾经忘了它,好在如今又想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时隔太久,这剑没有效果了,最近我总是做一些伤心的梦。师兄再为我刻一把新的剑,好不好?”
“柳儿最喜欢师兄了,师兄心里也只有柳儿,柳儿是知道的。”
“所以,你不要丢下柳儿好不好?柳儿知道错了,师兄……”
尽管流泪能让师兄心疼,但笑容还是比哭泣时皱巴巴的脸好看多了。柳隽真只期盼薛戎睁开眼睛时,能见到自己最光彩照人的一面,于是用力扯了扯嘴角,可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可惜他的眼泪不是那活死人、肉白骨的蓬莱仙草,即便他哭得肝肠寸断,几度哭得丧失意识,又醒来接着落泪,面前的人也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过了几日,柳隽真脱了衣服,手中握紧了龙蜒,伏在薛戎身上。
他拥有此剑十余载,用起来应是十分得心应手,但这是他头一次将锋芒对准自己,因此在剑尖没入身上皮肉时,他的动作显出了几分笨拙。
殷红的血珠流过剑刃,又滴落到薛戎的身上、脸上,为那具惨白的尸身平添几分红润。
柳隽真不觉得痛,反而觉得畅快淋漓。但这样的惩罚,对他而言,还是太轻了。
半晌,他揽过一面铜镜,抬手描摹自己毫无瑕疵的面容,镜中人也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他向来爱惜容貌,平日里总是精心修饰,又以玲珑珠玉点缀。
这一次,他却毫不犹豫地用剑刺了下去。
一连过去数月。
在此期间,柳隽真不曾踏出寝殿一步,还在殿门外设下禁制,不许任何人入内。
溯月教内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甚至有人谣传教主已经暴亡。
洛笙笙实在不能再坐视不管,便打算强行闯入寝殿。
他身为柳隽真的心腹,后者曾亲口告诉过他几道禁制的解法,因此他顺利化解了障碍,走进殿内。
怪异的是,寝殿中好似许久无人居住一样,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四周既无声响,也无人影,只剩那些熠熠生辉的奢靡摆设,显得异常冷清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