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突然发难,连忙退走几步,可后路竟被黄大刀截住,对方抡着那把九环刀,要朝他身上劈来。
这二人配合默契,显然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如何对付太衡子。
两面夹击之下,太衡子腹背受敌,一柄拂尘舞得急如风火,仍有些难以应付。
他作为化神之身,在修真界虽是难逢敌手,但要同时对付两个元婴期的对手,而且还是早有预谋的对手,免不了要左支右绌。
缠斗中,太衡子连白发都从束发的莲花冠中散了出来,狼狈万状。他张口怒骂道:“你们魔教中人,果然都是些下三滥的东西,竟设下奸计,暗算我等!”
柳隽真则是动作从容,言笑自若:“我是用了些手段不假,可只有动了贪念的人,才会中计。若太衡子前辈是那高风亮节之人,不为我教的圣物所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天焱也被他唤出,拍打着双翼,绕着太衡子疾飞,逼得这老道越发忙乱。
黄大刀哈哈大笑:“柳教主,这乾明宗的糟老头子好生愚笨,这么轻易就进了你的圈套!”
被两人的话一激,太衡子愈发怒不可遏,狂啸一声,将拂尘重重捣向前方。但心浮气躁之下,他的攻击失了准头,竟反被柳隽真用软剑卷住右臂,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黄大刀此人看似狂放,其实心思缜密,也许是他早有命令,在他们与太衡子开打后,悍刀门的人如同得到信号,以纸偶少女怜凤为首,纷纷攻向了乾明宗那些身穿道袍的弟子,和葬剑阁的剑客们。
溯月教的其余教众,这时也反应过来,原来黄大刀与柳隽真先前那场纷争只是作戏,二人实际上结为了同盟,目的便是攻下这些正道修士。
刚才还水火不容的悍刀门、溯月教两派,顿时调转矛头,有了并肩作战的势头。
许赫良见名义上是他师尊、实则为他生父的太衡子情况不妙,心里急得像被油煎,想凑上前去帮忙,但因修为太低,还未靠近那交战中的三人,就被剑气扫了回来。
他扯着嗓子,对葬剑阁的那名干瘦男子喊道:“上官阁主,你快帮帮我师尊啊!”
“许小道友,你……你别慌,我这就来!”那男子口中让许赫良别慌,但观其举动,明明他才是最慌的那个,双手直发颤,试了好几次,才将宝剑从腰间拔了出来。
薛戎现下无法行动,只能强忍着痛楚,匍匐到了角落处,留意着场上几方人的动向。
葬剑阁的这位上官阁主,大名为上官流云,薛戎曾听闻过他的种种事迹,总而言之,是个公认的草包。
二十年前,葬剑阁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一度如日中天,哪怕是乾明宗,都难以与其争锋。
只因当年的老阁主上官京弘极擅铸剑,就算是化神期的大能,为得一把精良的宝剑,也要向上官京弘开口恳求。
上官京弘认为剑乃君子之器,凡是他铸出的剑,只要有一丝瑕疵,他便不会使用,而是埋入后山剑冢中,葬剑阁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的。
正是因为上官京弘一生痴迷于锻造之术,荒废了修炼,止步于金丹境界,久久未能突破,最终才寿元耗尽,抱憾而死。
上官京弘殒落后,便由他的独子上官流云继任阁主之位。可惜这位少阁主既无铸造的本事,也无修炼的天资。因此,葬剑阁的势力一再收缩,名头已不再响亮。
上官京弘生前所锻造的法器,大部分都留在了葬剑阁中。其中,他最得意的作品,便是七把锋锐无比的宝剑,被他起名为“七君子”。这七把剑无坚不摧,即便是上官流云这样剑术不精的人,使起“七君子”来,威力也不容小觑。
也是由于手握这七把宝剑,上官流云才能勉强坐稳阁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