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将院门掩上,没有落栓。

看来对方也有意,不然刚才怎不将果子一起带过来?

站在门后心情又开始激荡,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摸黑回屋,她的屋子是东厢房边上的那一间,那是她来吴家后就住的屋子。

前两年婆婆罗氏要她与兆弟弟住在一起,她才搬到挨着正屋的兆弟弟那间厢房里。

兆弟弟去了之后,她就将那间屋子锁了起来,只有打扫的时候才开门,自己住回了原来的屋子。

她将自己的床铺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理了理,又将头发重梳了一回。

做完这些又感觉自己太明显了些,或许别人真是感激她才送些果子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月光笼照着整个村庄,远山变成了墨黑色。

梁山村村民晚上不是真有事,一般不点灯,天黑下来就睡。

秋田也没有点灯,吴家自是有灯的,但她此时不想点,总感觉点了灯,她可能会失去勇气。

她在屋檐下的石桌边坐着,耳朵没有放过隔壁院子的任何动静。

大概过了两刻钟,隔壁院中没有了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自己家后院的门被推开了,这次她坐着没动。

进院子的脚步声一直向前院来,来人正是陈实,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

对方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另一个石凳上,将篮子放在石桌上,里面装着枇杷果,呈淡淡的黄色,大致打一眼,应该有二十几个。

“今日我上山,果子成熟的还少,就先只摘了这些回来。”

陈实说着这果子的来历,可能也想说明果子不多的原因。

村子后面的梁山上有几棵枇杷树,生在快要到山顶的位置,村里调皮胆大的孩子到果子成熟时,都会进山去摘。

当年她带兆弟弟进山,也就是想去采枇杷果,没有想到碰到邻村的鲜寡妇和陈二狗,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

看着摆在这桌面上的枇杷果,难免就会想起鲜寡妇与陈二狗的事来,又想想自己起的心思,一时脸上滚烫,幸好月亮底下看不出来。

秋田想掩饰尴尬,拿起一个果子就开始撕皮。

“还没有洗?”

秋田本想说,反正皮都是要撕掉的,不洗算了,对方却已提起篮子去找水,她只好跟上。

第5 章 不委屈

秋田舀了一瓢水在木盆里,陈实就开始洗果子,动作极为仔细,不像男人做事粗枝大叶般,一点都不着急,没有身在别人家的不自在。

秋田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窃喜,看来村里人说得没错,寡妇勾男人很容易,尤其对方还是没妇人的汉子。

果子终是洗好,再次回到桌边,两人开始剥果皮。

秋田正在与果子皮奋战,一个剥好皮的果子就送到了眼前。

她并未伸手去接,顺着那只手将果子含到了嘴里,酸甜的汁液溢了个满嘴,是她喜欢的味道。

“酸酸甜甜,味道正好,”秋田也不吝啬,好吃就立即赞一句。吃完吐出籽来又将自己剥好的送到嘴里。

陈实时不时也帮着拔一个送过来,又说:“现在成熟的还不多,过几天我再去一趟。”

“石头哥,你也吃,”秋田感觉他在讨好自己,抬眼朝他看去。

也算是早就熟悉的人,此时却发现他脸上的轮廓格外坚挺,鼻子眼睛嘴巴排列得恰到好处,并不如他的身材那般粗旷,也不是兆弟弟那般苍白。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她突然想起婆婆口中的‘贵公子’,好像就是长这样。

可婆婆也说过,那些‘贵公子’,心地大都不好。

可能对方感觉到她在看他,他抬起头来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