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治了不见效,会咋样?”秋田一听感觉是要拿虎子试药,担心治了不见效还会出现更糟的情况。

“能咋样?我试过多次了,他已然啥都听不见,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现在一样,也不会比现在更聋。”

秋田听他这样一说,把心放回肚子里。

次日一早,陈实就让陈田驾着骡车带他进城,陈水很是不放心陈田年纪小,大哥腿又没好完,便也跟着一起去。

陈实这次没有去益山县医馆找冯大夫,怕他问起虎(mao)太医来,他跟着虎耳草这么久,知道那人是不愿意泄露自己行踪的。

虎耳草给的那朵灵芝的确不是啥良品,却也比自己收集的那些草药值钱,卖了八十两银子,而抓药也用了近七十多两银子,看来那虎耳草各对种药的估价相当准确。

抓的药名贵不名贵就不说了,关键是每样都抓了很多。

别人抓药是按五钱十钱的抓,他这药单上的药至少都上百钱,好多都是按斤称,给人的感觉这药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洗澡的。

如此多的药,等药店准备好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实料的没错,那么多的药确实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泡的。

虎耳草将那些药分类进行煮熬,有的都熬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又混在了一起,熬成了一锅浓浓的药汁。

熬药都是虎太医的老仆熬的,虎太医不让别人经手。

那天,正院的西屋门窗被封得死死的,屋里摆了个小浴桶。陈宝贵父子几个和李氏到了院子里。

虎子被泡到桶里之前,秋田跟他讲了很多话,他都似懂非懂的点头应下。

刚刚泡进去的时候,水温有点热他有些不适应,适应了之后还高兴了一会儿,可时间越久,泡在药汤里的虎子越来越热,开始冒汗,他自然不愿意开始哭闹。

秋田只能尽量安抚他,陈实也在一旁着急,那虎耳草却说至少要两个时辰,还在不断的往里面倒热的药汤。

在汤里泡的时间越长,虎子就越难受,被娘按住又挣不脱,就只能一声一声的哭着叫娘。

虎子叫娘声音可怜又无助,刺得秋田的心痛得流血,眼泪不断的滑进药汤里。

她在桶边都能感到难受,何况被泡在药汤里的虎子。

她挽起自己的衣袖,半身伏进桶里抱着虎子,想分担虎子的痛苦。

陈实在桶边看着母子俩,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这一年里,母子俩走过的坚强与艰辛。

院子里的陈家父子几个听到虎子无助的哭闹眉头紧锁,李氏不断的用手抹泪。

孩子的体力有限的,虎子被泡久了人就开始迷糊。

尽管人迷糊了,虎耳草还是不允许把人抱出来,放下去一木板,让虎子靠在木板上,让秋田和陈实紧紧地盯着,一眼都不许转开,怕孩子失力滑下去呛着水。

秋田照旧将双手伸进桶里扶着虎子,更是不措眼的看着虎子。陈实坐在桶边,拿着一条巾子,给母子两人拭汗。

泡满了整整两个时辰,虎子早就晕了过去,虎耳草拿几根长长的针,往虎子头上扎。

针扎下去不到一刻钟,虎子的耳朵和鼻子、眼睛里流出一丝丝乌黑的血液。

长针拔掉之后,乌血都还在流。

“不再流血的时候,就可以将他捞出来了,能不能成就看天命了,老夫已经尽了全力。”

又过了半刻钟,虎子五官不再有血流出来,虎子才被捞出来。

治疗终是完成,虎子失了所有的力,昏睡了整整一天都没有醒,药都只能给他灌下去。

等虎子醒过来的时候,人都瘦了一大圈,说话都没有力气,喂了些粥又睡了一天,再次醒来的时候才轻声地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