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霍奚舟抿了抿干涩的唇瓣, 双指扶稳面具。

两人戴着面具再次混入人群中,总算没再引起旁人的注目。

霍奚舟虽知道姜峤没见过世面, 却也没想到她如此“孤陋寡闻”。一个能操持芙蓉宴、复原碧筒饮的女子,却不知汤饼是何物, 也不识得鱼龙游灯, 就连看见路边的倒糖饼儿都走不动道。

有那么一刻,霍奚舟觉得自己好似是领了个公主出门,哪里是婢女。不过见姜峤玩得开心,他也没再多想,只一味地跟在后面递银钱。

恰逢一群女郎正在穿针乞巧, 个个手里拿着五色丝线, 对着月光将丝线穿入七孔针。最快穿完的女郎正满脸得意地向输巧者讨要赠礼。

这总算是姜峤在宫里见过的乞巧风俗,她心中也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从前未曾碰过针线,但看那些女郎穿针引线的架势, 似乎也不是很难?

姜峤终于上前一步, 也加入了斗巧的行列。可显然她低估了这项活动,也高估了自己的心灵手巧。

“嘶。”

刚上手, 她就被针尖扎了一下,还不等她调整完丝线, 旁边已经传来一个女郎喜悦的叫嚷声,“我赢了我赢了!”

姜峤连第一根针都还未穿过, 只能摸索着身上可赠的东西, 最终摘下手腕上的镯子递了出去。可刚一出手就又觉得不妥, 这可是霍奚舟送她的镯子,她竟当着他的面再送给旁人……

然而还不等姜峤反悔,得巧的女郎却已经眼前一亮,欣喜地接过那镯子。其他人也眼尖地看出那镯子的贵重,纷纷聚过来,硬要拉着姜峤再比试一场。

姜峤悄悄瞥了一眼身后的霍奚舟,见他冷着脸,只好凑过去眼巴巴地恳求道,“刚刚那是意外,再玩一次,这一次我肯定不会输了……”

霍奚舟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个人菜瘾大的赌徒,但终是抿唇默许了。

姜峤扬起笑,转身一门心思扑上了那七孔针,神色比之前郑重了许多,俨然一幅要动真格的架势。

少顷,斗巧结束的女郎们心满意足地散开,人人手里都捧着精巧贵重、总之是丹阳镇上不可能出现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