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她一顶马车,他就没再给她其他任何一个耽搁行程的机会。
在马车上颠簸了这么几日,姜峤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胃里也时常翻江倒海,最初还靠逃离建邺的兴奋劲撑着,对沿路的景色指指点点,后面却连车帘都不愿再掀,一个劲儿地缩马车一角,闭着眼混沌度日。
虽然这也是她自找的,但姜峤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若换成姜晚声,霍奚舟必定是捧在掌心都怕摔了,哪会这么说一不二?
霍奚舟在出城后的第二日便下了马车,与其他人一同骑马。中间姜峤也想过,要不要在路上寻个机会和云垂野溜之大吉,可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一路顺遂,也没能找到时机,只好作罢。
一队车马浩浩荡荡进了丹阳镇,到底还是惹人注目。尤其是霍奚舟高坐马上,玄衣劲装,腰佩长剑,容貌和气度仍是让人频频回顾,且大多还是女子。
霍奚舟一眼扫过去,便见今日街上的女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成群结伴地朝镇上一处宽阔的空地行去,围在一座被各种绣花装饰的香桥旁边。
“今天什么日子?”
霍奚舟侧头问身边的彦翎。
“侯……郎君忘了?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看这架势,他们晚上是要焚烧香桥、祭祀双星的,肯定很热闹。”
霍奚舟眸色微顿,也不知在想什么。
彦翎仔细打量霍奚舟的脸色,“郎君,今日也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在丹阳镇歇一晚?”
霍奚舟抿唇,回头看了一眼随行的亲兵们,一个个都是人困马乏。他们尚且如此,从未行过远门的姜峤可想而知。
“寻个客栈落脚,明日再出发。”
半晌,霍奚舟终是发话。
马车在客栈后院停下,姜峤从车上一跳下来,甚至顾不上腿软,便跌跌撞撞寻了个地方吐酸水。
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姜峤虚弱地回头,便见客栈的掌柜娘子端着盏茶站在旁边,同情地望着她,“可怜见的,怎么吐成这个样子?”
姜峤一手捂着空空的胃,一手接过茶漱了漱口,有气无力地向掌柜娘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