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峤霎时绷紧了身体,微微睁大眼,适应了衣柜里的光线后,她总算能看清霍奚舟眉眼的轮廓……

不知是因为环境原因,还是别的,霍奚舟的亲吻不似往日那般强势霸道,而是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就好像寻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边欣喜若狂,一边又生怕再次将珍宝碰碎,所以只能克制着想要将人揉进血肉的冲动,轻啄了几下,才煎熬又缱绻地厮磨着。

姜峤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贝齿启合,就狠狠地咬上了霍奚舟的唇瓣。霍奚舟吃痛,眸色微深,却没有退开分毫,反而扣紧了姜峤的后颈,任由她发泄似的啮咬,浅淡的锈味弥漫在二人唇齿之间,

最终还是姜峤率先败下阵来。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将她的所有气力从身体中抽离,想要推开霍奚舟的手也逐渐失了气力,整个人颤抖着往下滑去,好在霍奚舟的手就扶在她颈后,她只向下滑了一寸,就堪堪停住,可两人的唇瓣却彻底分离开来。

霍奚舟只觉得自己的五指都在燃着火,可还是压下了那股热切,退开些许,用指腹抹去唇上的血迹,在姜峤耳畔呢喃着,“皎皎,我绝不放手。”

语毕,他终于推开柜门。

新鲜的空气瞬间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将衣柜内的热浪冲散。

姜峤急促地呼吸着,待心口的抽痛彻底平息,她才慢慢地回过神,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清晰。

衣柜门半敞着,霍奚舟已经没了踪影,室内一片沉寂,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姜峤靠着身后的柜壁,脱力地坐了下来,脑子里一团乱麻。静了半晌,她抱着膝坐在一堆凌乱的衣裳间,将脸埋进了双臂,蜷缩成了一团……

***

建邺城城郊,钟离慕楚的别院灯火通明。

正厅内,钟离慕楚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阖着眼,一只手支着额,在太阳穴上打着转,一只手拈着手腕上的佛珠串。

佛珠与佛珠碰在一起,发出闷沉而厚重的撞击声,却听得底下的一干人心惊肉跳。

然而该说的话,还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