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十分紧张的氛围中进行,连张白白这个外人都觉得煎熬。
吃饭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交流,儿子试图通过最近学业的进步来换取父亲的关注,却被家主掀翻了餐盘。女仆默默地在后面收拾,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张白白倒是能理解家主发脾气的理由,虽然她心里并不赞同。
这些人的学识是只能在同类人之间比较,平民根本没有和他们一样受到教育的机会。但现在儿子提起学业,只会让家主想起他们已经没有比较的对象了,远离中心城区的旧贵族,对他们来说只会是耻辱。
不过朝自己周围的人发脾气,除了释放自己无能的怒火外,并不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所以张白白不赞同这种做法。
张白白在房屋的盆栽后等到这些人吃完饭,依次离开。她才看准了一个仆从,利用幽灵化和某些建筑死角,尾随在她的身后,准备前往家主的房间,用偷偷的方式收集到病毒后再继续调查。
家主和他的妻子早就分房睡了,在他们搬到这个远离城中心的地方之后。
杜夫人的表姑,也就是这家的主母住在次卧,单独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和正常家主夫人该休息的地方相比略显小。
张白白跟着其他的人走上楼,幽灵化让她感到一丝寒冷,手上的戒指又在不断驱散这种感觉。
她不确定自己还要处于这样躲藏的环境里多久,所以格外节省技能。每到那些仆人的视觉死角,她就会解除幽灵化,让自己的身体自然回温。
这个对其他平民来说很大的庄园,内部设施对生活在中心地带的贵族们来说还是太小了。张白白在跟踪他们的时候,听到有不少人小声抱怨庄园里的事物。
甚至是那些因为种种原因暂住在这儿的上了年纪的女贵族们,她们在家主听不到的地方小声嘟囔着饭菜不合胃口,以及银餐具只有一套。又或者洗手的台面局促,弄湿了裙子。
张白白通过偷听仆人的对话,以及跟踪的方式搞清楚了大部分人住在哪里,唯独不知道杜夫人。专门负责她的老仆跟她一起在房间里,没有人主动谈论起她。
用完晚饭后正是庄园里热闹的时候,厨房里的人收拾残羹剩饭,贴身的家仆正在准备主人们晚上洗漱要用到的干净水、熏香,还有一些睡前的仪式准备。
现在不是行动的最好时间,张白白想要等到家主入睡后,悄无声息地取得病毒,不暴露自己存在的痕迹。
但时间要等很久,她现在感到有些饥饿,还有些想要上厕所。
不过仍然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偶尔饿一顿不要紧。上厕所有点小麻烦,好在现在还不是很急。
下次出远门完全可以穿个尿不湿在衣服里面,以防万一。
张白白心想。
在仆人行动的地方或者主人们休息的地方的躲藏有些困难,她在确认了路线和房间之后,脱离人群,找了个没有人打理的房间。
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客房,现在布满了蜘蛛网。
到处都是灰,如果没有防毒面具的过滤,张白白会觉得自己每一口都吸进去大量的灰尘。
很多病毒都会附着在灰尘上面,吸一口进去几乎都能看到头顶上的寿命-1-1。周围虽然很脏,但姿势不用太过局促,倒也能小小地休息一下。
现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就几个熟悉的女贵族之间一起在房间里打打牌。
这个时期的建筑内,大多不设有门,房间之间通过通道隔开,通道里一般有洗手池或者卫生间之类的设备,还有仆人值班休息的小榻。
除了几个值班仆人,其余的仆人都回到了拥挤的佣人房间里休息。几个夫人的打牌、闲聊,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附近的走廊回荡。在这样的回廊里声音